這,這個意思是他們一個也逃不掉?
夏故新不由得皺了眉頭,這些人雖喜歡恃強凌弱,但罪不至死,他尚有自知之明,幽王不可能是為了替他撐腰,那又是為何動了殺心?
“王爺饒命!我等只是一時糊涂,是,是夏家的一位嬤嬤跟我們說夏故新在此處,所以我們才想著過來一雪前恥滅滅他的威風……我等保證今后再也不尋他的麻煩,求王爺饒命啊!”
一雪前恥?夏故新簡直哭笑不得,竟是替這些人覺得悲哀。
只是他們所說的嬤嬤,難道是……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種難以忍受的煎熬,直到慕瓏淵嘴角微揚起一絲弧度淺笑出聲,如同一顆石子落入了靜謐的湖泊,卻在這幾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,竟有一人終于耐不住這樣的壓力當場昏死了過去。
夏故新深吸了口氣,猶豫了片刻還是往前邁了一步,似乎想要為他們求情,卻被一旁的齊侍衛沉著臉色攔住了,那個眼神好像在示意他莫要多管閑事,“夏大少爺,三小姐在那個方向。”
提起夏淺薇,夏故新果真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,他分明感受到一股不悅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慕瓏淵的眼神異常冷漠,婦人之仁最不可取,他沒有再多看夏故新一眼,便由身邊的侍衛護送著緩緩離開了那兒,只留下那幾個臉色蒼白,顫抖著身軀的文臣子弟們。
待慕瓏淵一行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,風雅會社的這些人終于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,沒有半點劫后余生的喜悅。
“完了,幽王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放過我們的……”
“他最擅長用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,不,不行,快回府想辦法……”
此時此刻,夏故新終于明白慕瓏淵最后那一笑的含義。
世上有一種殺人不見血的刀,便是恐懼,哪怕幽王真的什么也不做,一個表情也足以讓這些人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提心吊膽,惶惶不安。
而正如夏故新所想,慕瓏淵其實根本沒有把這幾個跳梁小丑看在眼底,換句話而言,在他眼中,這些家伙根本沒有被殺的價值,還不如看著他們心驚膽戰來得有趣。
此時此刻,另一邊的馬棚內,所有參加比馬的選手已然開始整裝待發。
正在研究規則的夏淺薇只覺得似有什么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腳邊,她眼中一閃,不著痕跡的四下張望了片刻,便俯身撿起了這綁著石子的紙條。
打開一看,里面的內容讓她的臉色不由得一沉,隨后暗自收起。
似有一道別樣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,夏淺薇抬眼望去,不遠處那冷峻挺拔的男子已然大步而來,不經意的站到了她的身邊。
冷玉寒有些不太自然的看著眼前的少女,見她面上沒有絲毫怨懟,許久之后才忍不住問了句,“你……不問我為何沒去救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