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優,此子如何?”
董卓穩坐于車駕之內,詢問身邊的文士。
“此子奸猾。”
文士名喚李儒,字文優,對于張遼做出了自己的判斷。
“為何?”
“刺史大人巡視郡縣,除了素有清流之名的濁臣之外,其余大多數人對刺史大人恭敬有加,多有奉承阿諛之詞,生怕刺史大人對他們的考核評為下等,影響官職的升遷。”
李儒笑呵呵的道:“我從此子的身上感受不到真誠之意,似乎,對刺史大人的恭敬和奉承皆是糊弄之意居多,又似乎,他對刺史大人有一種好奇的詭異感覺,甚至有所輕視。”
李儒心智不凡,才思敏捷,又與太多的官吏和地主豪門有過來往,早就看透了官場之風,而他已經養成的評判一個人的標準放在張遼的身上都不合適,這是讓他奇怪的地方。
“文優多慮矣,不過,此子確實有復雜奇異之處,張氏其余族人皆顯拘謹忐忑之意,唯有這位張家小郎談吐自如,不受刺史官威的壓迫,倒也是不凡。”
董卓不以為然的笑了笑,遂問道:“此子聲稱張家大朗有疾在身,又在等著我這位刺史大人出面安撫,我也不好托大,畢竟我們是客,不要給張氏族人留下一個惡客的名聲。”
“刺史大人正在小睡,不論張家大朗是否真的有疾都不重要。”李儒目露凝思之態,帶著絲絲試探之意道:“我倒要看一看,一介地方豪門,有何奇怪之處。”
“文優心中既然有疑,盡管去解惑即可,不用管我這個小睡之人。”董卓同意了李儒的目的。
李儒整了整衣袍,這才探身而出立在車夫之后。
張遼的目光當即從牛輔身上挪開,聚集在了不知道姓甚名誰的這位文士身上。
李儒俯視張遼,嘴角掛笑。
張遼倍感無奈的是,這位車夫也是一個秒人,驅趕著駑馬很有節奏的緩步而行,不是太快也不是很慢,正好可以讓張氏族人以快過正常步行的速度尾隨在旁邊。
似乎這樣做,就是為了有意制造張氏族人亂糟糟的模樣。
這個目的達到了,張遼不用多看也能夠感受得出來,族人們快走也不是,疾走更不是,只能呼啦啦尾隨在車駕之旁。
更讓張遼咬牙的是,車夫突然之間加快一下速度,或者減緩一下車速,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當中進行,這讓張氏族人不受控制的出現擠推現像。
連一個車夫都這么有眼力勁,將刺史大人的漢官威儀彰顯無遺,在無形當中讓上官之威碾壓在他人的心頭。
張遼心懷氣憤,但也只能裝作什么也不在意,甚至擠出了笑容主動拱手行禮道:“張家小郎,見過刺史大人。”
這個時候,他決定要裝傻。
即便明明知道這位文士不是董卓,可還是故意要錯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