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建立一支忠心不二的部曲,尤其是外姓族人領兵,這有足夠的風險,如果不靠一些情義維護,若是發生反叛之事就讓人難過了,張遼深知其害,只能竭盡全力的經營。
雖然,楊丑和曹性都有家人以為羈絆,可是,不到最后一步,張遼不敢去想卑鄙的事情,太過無恥連他都鄙視自己。
即便日后他的部下發生背叛之事,這也屬于正常,他覺得無法避免,畢竟生死之間有大恐懼,想要以品性和德行效死于一人,這在接下來的亂世當中太過少見,叛來叛去似乎是不得已的選擇。
張遼明白一個道理,即便日后自己的麾下有人背叛,他就算能拿其親人威脅,這樣做是為世人所不齒的。
曹操送陳宮上路時顯得極其悲壯,即便是敵人的親人也要以仁孝對待,迫害敵方家人的事情只能顯得自己無能,并且讓所有人都看不起。
畢竟,仁孝大于天。
大漢治理天下還不是打著以孝治天下的旗幟嗎?
觸犯仁孝大倫,容易犯眾怒,只有在時局混亂到不堪的地步,方有一部分人肆意行事,不顧任何的禮義廉恥,而這樣的人很難在群雄逐鹿的亂局當中生存下來。
張遼之所以這么想,并不是存著無恥的心思,只是為了盡量避免少出現類似的情況,以情義相交,然后用利益將自己跟部下聯系到一塊,爭取這樣的聯盟能夠更加穩固一些。
他為沒有發生的事情杞人憂天,并不是他庸人自擾,而是有著一定的憂慮和擔心。
就拿劉備來說,其仁德之名享譽天下,貫穿史冊,暫且不論其是不是真的大奸若愚,大奸似忠,僅以他投靠公孫瓚、曹操、袁紹、呂布、陶謙、劉表以及劉璋的表現來看,這樣的人只能暫時依附于一方諸侯一時,不可能真正的效忠一個人,這樣有志向有自己抱負的人放在誰的麾下都是一個禍害。
用養不熟的白眼狼來形容太過出格,不過也能說明很多問題。
就將領而言,個人的仁德操守高一些自然會忠心,情操品行低一些,為了自己的前途當主公遇難時投靠別人不說,割下主公的人頭以為晉身之資的人并不少。
“張郎君,你……”
楊丑不解張遼的羨慕和悲戚從而何來。
曹性解釋道:“張氏兩兄弟父母早逝,張家雖然豪富一方,不過,偌大的家業全靠孤兄寡弟撐著。”
“哦!”楊丑回應一聲不知道如何開口了,不過他的情緒稍微歡暢了一些。
凡事莫要比較,不然,就是比慘的過程了。
誰的身世更慘,似乎誰更可憐。
此刻的曹性就是這么認為,除去張遼的家業和身份不論,就他還有母親在堂這一點來說,他就覺得張遼比自己可憐。
“楊丑可為屯長,吾可堪為屯長乎?”曹性眼眸一轉看著張遼關心的問道。
“張氏第六曲人馬,你為都侯,曹性為你副貳。”張遼表情嚴肅。
“甚好,吾有此愿多時了。”曹性欣然一笑,大聲拜道:“謹遵郎君之命,本都侯領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