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遼坐于馬上,身穿黑色鐵甲,軟墊馬鞍左側的勾環上掛著神臂弩,其右側掛著箭囊,雙鉤鐵槍同樣橫掛于右側。
山包之畔,四百余部曲傲立于馬上,已經形成隊列。
“已經有七伙牧人驅趕著牛羊進了部落,部落四周,應該再無放牧的鮮卑人。”張戚將斥候打探來的消息低聲回稟。
楊丑在一邊嘀咕道:“依我看,我們直接沖殺過去,保證不會讓一個鮮卑人逃走。”
“不能大意,我們首次交戰一定要秘密行動,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敵于無形,不能將我們的蹤跡暴露出去讓周邊的其他部落知道。”
張遼極其的慎重,想要不泄露消息從而滅掉一個小部落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行事,萬一走脫了一個鮮卑人將消息傳遞出去,以后想要馳騁于野就不可能了。
若是遭到鮮卑部落的合力追殺,就憑他麾下的部曲注定九死一生。
“也就百余座氈房,最多四五百鮮卑人。”
曹性有點兒耐不住性子,張遼抱著獅子搏兔猶盡全力的穩妥之策他是贊同的,之所以有點兒著急純粹是性格使然。
“若是部落之外的鮮卑牧人警覺,向其他部落的方向遁逃示警的話,你們有把握留下嗎?”張遼沒好氣的問道。
“不能。”
曹性和楊丑異口同聲的回答,不是他們小看自己的武力,若論在馬上馳騁的速度,他們自詡不如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鮮卑人。
這一點劣勢恰好就是馬背民族的優勢,若是小看敵人的優勢就知道逞勇斗狠的話,這是極其不明智的做派。
不如人的地方必須要承認,在冷兵器時代,對于馬背的熟悉程度一直是中原大軍的短板。
張遼現在的做法,就像是一只狐貍,流竄于鮮卑小部落之間趁機偷襲,然后收割鮮卑人的首級和戰馬等物資。
直到斥候兩次傳訊,部落周圍再無鮮卑牧人的蹤跡后,張遼直接命令道:“曹性率領一屯人馬沖殺左翼,楊丑率領本屯騎卒負責右翼。”
曹性和楊丑領命而去,見兩人已經立于本屯騎卒之前,張遼這才驅動了胯下烈馬,率領著兩屯騎卒居中沖刺。
當戰馬縱橫于野的震動驚醒鮮卑部落時,鮮卑人已經亂作一團,鮮卑勇士急忙拿起弓箭和刀劍準備反抗。
“漢人,漢人!”
歇斯底里的呼喝聲響徹在部落之內,帶著濃濃的惶恐。
張遼打馬躍入了部落,鋒利槍尖從一位鮮卑勇士的臉部嘩啦而過,鮮卑勇士手中的重劍剛剛舉起尚未與鐵槍撞擊在一起,就被鐵槍借助沖力震開,鐵槍順勢而下撕開了鮮卑勇士的半面腦袋。
張遼借助馬匹狂奔的慣性沖力,手中的鐵槍同樣具備了迅疾的速度和力道,再次將槍尖刺向了躲避馬匹沖擊勢頭的一位鮮卑勇士胸口。
一股猛烈的反彈之力從槍柄之上傳來,張遼緊握槍桿往后一甩,鮮卑勇士的身體已經向右飛轉,雙腳離地飛甩出去。
當這位鮮卑勇士的身軀落地,隨后被身后部曲的馬蹄踩踏在身上時,張遼已經遠去三丈有余,并且再度捅死了一位持弓射箭的鮮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