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遼策馬揚槍,從氈房邊上掠過,剛剛取下氈房里面的弓箭正準備反擊的鮮卑人,被槍尖輕松的劃過,飆起的鮮血染紅了牛皮氈房。
舉目右顧,一位鮮卑勇士正要拉弦,鐵槍橫削而過,削飛了一顆腦袋的同時,去勢不減的鐵槍鋒刃將牛皮氈房劃拉開了一道極長的口子。
偶爾的一兩支箭矢落在鐵甲之上,骨質箭簇在黑甲之上留下一點兒白點,或者,鐵箭簇跟精甲相撞帶起絲絲火星。
張遼不管不顧,眼中只有殘存的敵人。
“殺光他們,殺光他們。”
張遼的腦海當中只有這一個念頭,伴隨著戾氣在心底滋生,這個念頭越發的濃郁。
心底有一個聲音越來越大,越來越大,那就是殺光眼前的敵人,以至于這個聲音蓋過了戰場的吵雜和敵人的怒吼。
若是,不能殺掉面前的敵人,這個聲音就不會消失。
自小操持的殺敵本領在這一刻彰顯無遺,某個時刻,鐵槍刺了出去,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殺死了敵人。
這個時候你能做的那就是緊握槍柄,不讓殺敵的武器遺落在地,然后下意識的挺槍,將阻擋在面前的敵人斬殺。
張遼沖出部落,然后減緩馬速掉轉馬頭再度來到部落邊緣時,亂糟糟的鮮卑部落已經被廝殺聲充斥,部落內,已經沒有多少活人,曹性和楊丑率領部眾清掃著僅存的敵人。
張遼不自覺瞅了瞅身后的部曲,心里很是滿意,盡管身后的兩屯部曲見血的很少,斬敵的也少,不過,隊形在沖擊的時候始終保持著一往無前的沖鋒勢頭,這極其難得。
就這一點來說,比起曹性所轄的部曲要強了很多。
畢竟,張戚所轄的部曲都是經過多年磨煉而成,族中但凡有危險的活計都由這些騎卒保駕護航,其戰力自然驚人。
曹性統轄的部曲,成立時日尚短,自然無法與其媲美。
部落內再無反抗聲,只有勝利者的身影。
曹性和楊丑并沒有放松警惕,將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找遍了,壓榨著有可能茍且偷生的鮮卑人的生存空間,直到殺死了十七個茍且者,并且將所有的尸體堆積在一塊點著之后,部落之內總算是再無一個敵人。
小小百余座氈房的部落極其富裕,羊群渝萬,牛群半千,戰馬三百多匹,氈房內硝制好的毛皮數萬張。
當張遼獲悉這筆財富的價值后,心里一驚。
檀石槐治下的鮮卑部落擄掠四方無敵手,確實將各個部落養肥了,怪不得曹魏政權之后,草原民族相繼建立各自的政權為禍中原,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一點兒端倪。
鮮卑極其富有,這就導致人口繁殖很快,人口多了,各部落的勇士就多了,這就為鮮卑的崛起提供了動力。
部落內的牛車無一閑置,全部被拿來裝運所繳獲的物資,獸皮、青稞、弓箭、鐵制武器、鹽巴等,只要有價值的東西,都被堆積在了牛車之上。
然后,一位步卒隊率帶領五十步卒,以及一位騎卒什長帶領十余騎卒,驅趕著牛車和羊群向南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