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遼將令一出,曹性和楊丑為先鋒統領所部鐵騎離開平城縣校場直奔張氏鄔堡而去。
張遼居中,韓當和宋憲居后,一千八百鐵甲騎士分為三隊以行軍的陣容迅速南下,將第一個落腳點放在了平城縣以南的劇陽縣。
“張縣尉匆匆整軍南下,所為何事?”平城縣丞閔覽站在城墻之上詢問軍司馬張刑。
“我亦不知。”張刑看著閔覽,神色奇怪的道:“族中傳信讓張縣尉去陰館縣提親,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,將麾下所有鐵甲部曲全部帶走了。”
“莫非,張縣尉今年不出塞殺胡了嗎?”閔覽殊為好奇。
自從張遼擔任平城縣尉以來,縣境之內大治,不聞盜寇作奸犯科之聲,鐵甲部曲駐扎在校場內對他來說就是一顆定心丸,足以保平城縣無憂。
如今張遼南下,閔覽的心底隱伏憂慮。
看了看身側的張刑,他不敢確定張刑能否同張遼一樣讓平城縣高枕無憂。
張遼一走張刑就是八百縣兵的主將,這兩年多八百縣兵已經堪稱精銳,另外,張刑的麾下亦增加了一曲鐵甲部曲,這是除去縣兵步卒之外的唯一機動力量。
“張縣尉行事自有法度,郡守大人都無權干涉張縣尉麾下一千八百鐵甲騎士的動向,閔縣丞就不用多慮了。”
張刑自信滿滿的道:“我主掌平城縣兵事,定然保一方平安,不讓盜賊橫行于野,閔縣丞做好分內之事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。”
“張司馬不必憂慮,我會竭盡全力配合你的工作。”閔覽言辭鑿鑿的保證。
平城縣長一職依舊懸而未決,對于邊城縣長一職,就像是存在與否都沒有關系一樣,郡守大人不著急,洛陽城內的士子們對此嗤之以鼻,以至于一縣的大權就落在縣尉和縣丞的身上,如今,又落在縣丞和縣兵司馬的肩上。
自從上一任縣長戰死于鮮卑胡騎手中之后,偏僻的平城縣長之職就變得無人問津,士子們在州郡內部供職那是榮譽。
似乎屈身于邊城縣長一職就是才學不行的表現,在有志向的士子們心目中,平城縣長不僅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和才學,還有生命危險。
張刑從車福的口中得知的這些內情,再加上朝局不穩,車胄為了保住自己的郡守大位都在苦心鉆營,生怕丟了郡守大印。
張刑還知道,根據車福所說,太原郡陽曲縣世族郭氏郭缊有意出任雁門郡太守,這樣的呼聲在洛陽三公之府內已經出現,車胄為了保住郡守大位沒少走動說項。
“可憐寒門和地主豪門家的子弟,對哪怕是邊城縣長一職望穿秋水都無法擔任,那些士子們卻棄如敝履,世家子弟更是不屑一顧,徒呼奈何啊。”張刑感慨不已。
閔覽眼神一縮,理所當然的道:“我閔家若是士族高門,自然不會讓自家的子弟來邊地受苦,弄個孝廉或者茂才的身份,那才是出仕的正經渠道,然后在富庶的縣中擔任幾年縣令或者是縣長,借此機會蓄養名望就可以謀求更高的職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