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巾起義乍起,為禍甚烈。
黃巾義軍遍及全國八州之地,二十八郡都發生戰事,黃巾軍勢如破竹,以致于州郡失守吏士逃亡,震動京都。
天子詔令各地嚴防死守,同時又命令各州郡準備作戰、訓練士兵、整點武器、招募義軍。
張氏鄔堡,張遼同眾人擠在一起共商要事。
“車郡守命令各縣加強武備的諭令下達之后,縣兵都在急速擴充,尤其是地主豪門之家,都在光明正大的打造武器訓練部曲,唯恐黃巾義軍進犯雁門。”
張戚將相關詔令簡單傳達之后,這才笑著道:“如今朝廷都在鼓勵各地招募義軍,用來抵擋黃巾義軍的兵鋒,我張氏自然不能屈居人后,依我之見,我們也該擴充部曲招募義士。”
“以后稱黃巾賊或者蛾賊,朝廷怎么稱呼黃巾軍,我們就怎么稱呼,萬萬不敢以義軍相稱,如果黃巾軍是義軍,那么朝廷的大軍豈不是不義之師了嗎?”
張遼看著張戚嚴厲的警告道:“我們要站在朝廷的一邊,以有道伐無道,必然要將自己的立場擺清楚。”
“車郡守向張縣尉發出的擴充縣兵諭令傳到了平城縣。”
張戚銘記張遼的囑咐之后,神色難看的道:“張刑將車郡守諭令再度傳回了族中,也不知道車郡守到底是怎么想的,明明知道張縣尉在家里,還硬要派人不辭辛苦的跑到邊城向張縣尉去傳達指令。”
“張縣尉私自率領部曲南下,車郡守怕是生了不滿之心,畢竟沒有向車郡守報備這就是對上官不敬。”
宋憲慎重其事的分析道:“另外,張縣尉的衙署在平城縣,郡府若要傳達諭令自然要傳到平城縣去,哪有將郡府諭令傳到張家的道理,如果真的這么做了,這成何體統?”
韓當神色一沉慢吞吞的道:“張縣尉滯留家中一個月沒有動彈,將縣尉職權交給張刑來暫代,這本就是僭越,怕是已經引起了車郡守的忌憚,向平城縣傳出諭令必然是為了警告張縣尉,好讓張縣尉行事規矩一點,莫要挑釁大漢法度。”
“車郡守對我若是不滿,唯一的原因就是見我不遵從上令,不服從調配,其實這也沒什么,張氏部曲自然要有自己獨立的意志,如何行事自然不能遵從車郡守的命令。”
張遼理直氣壯的道:“張氏部曲駐扎在哪里,如何調動,這是郡守職權無法干預的,請大家務必清楚這一點。”
以前他跟車郡守互惠互利,對于車郡守的諭令還能聽從,純粹是為了以胡騎首級之功來為自己謀利,當車郡守無法滿足他的胃口時,他只能另尋機會圖謀他路。
蟄伏四年,他終于可以一展身手,不再顧慮太多。
若是車郡守對他真的重視的話,他自然樂于虛與委蛇,將表面的功夫做足那是必然的。
但是當他知道車郡守對他這個地主豪門出身的子弟,表面褒揚暗中輕賤的時候,有些表面的功夫都懶得做了。
這次率領部曲南下,他是為了準備應對黃巾起義,深感自己立功的機會就要來了,自然也就無視了車郡守的權威,算是試探車郡守看他怎么應對。
車郡守的應對之策非常的簡單而無力,除了警告之外,真的沒法做出傷害張氏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