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柚不可置否的微微挑眉,算是同意了他的話。
整整一夜,穆瑤幾乎沒有合上眼睛,腦中全是那信函上字。
她沒有直接去質問顧南潯,因為那樣只會顯得她可笑至極。
本身在他眼中,她就是一個替身跟棋子,僅此而已。
但若是讓她就此作罷,她怎能甘心?若非那封巧合之下的信函,恐怕她這一輩子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活著。
憤怒猶如狂潮將最后的一絲理智全然覆沒,她也要讓他們嘗嘗她所遭受的痛苦。
轉念一想,穆瑤卻又焉敗了下來。
如今以她的身份拿什么跟身為天下第一莊的顧南潯,還有身為蕭府世子妃的葉小七斗?
她連唯一證明她身份的龍騰玉玨都落到了他們手中,她說的話,有誰會相信?
頹然的無力迅速席卷而來,同那狂漲不下的怒恨交織在了一起。
這時,屋外卻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。
“穆姑娘。”
繁雜的思緒瞬間被打破,漆黑不見底的眼底浮現了一抹亮光,或許她還有別的選擇。
沈清柚走后,顧南潯即刻動身去到了長安驛站。
他的身法極好,以至于竄入了公主的房中,都未曾有人察覺到。
“玲瓏。”他輕輕的喚了一聲。
躺在榻上還在蒙頭睡覺的女子被擾了清夢,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,女子睡眼朦朧的朝聲源去看去,不滿的呵斥道:“沒看到本公主還在睡覺嗎?不想死的,滾出去。”
聞言,顧南潯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。
未睡醒的玲瓏的確會發些小脾氣,但絕不會用這番口氣說出這種話來。
想起今日自己前來的本意,顧南潯未去深究這一小細節,而是又喚了一聲玲瓏。
睡意被攪得一驅而散,視線也漸漸明晰了起來,當看到眼前的人時,她眸子驟然亮了起來,就跟布滿了萬千星辰似的。
“阿潯,你怎么過來了?”
女子嬌俏的模樣,讓顧南潯的眉眼之間不覺多了幾分柔軟。
“有事。”
聞言,女子眨了眨眼睛,一骨碌的坐了起來,索性她是睡午覺,身上的衣衫到也未脫。
“問吧。”
見女子坐的筆直,小手放在小腿上,一副乖巧的模樣,男子眼底的溫柔越發旺盛。
旋即他自袖中拿出了那封沈清柚給他的信函。
玲瓏眸光微閃,問道:“這是阿潯給我寫的情書嗎?”
顧南潯怔松了一下,有些哭笑不得的道:“不是,你先看看。”
玲瓏哦了一聲,作勢就將信函取了過來。
“還說不是你寫給我的?”
看完之后,玲瓏眉目含笑的咕噥道,小臉上是清晰可見的紅暈。
顧南潯忽然陷入了一陣沉默,看玲瓏的樣子,似乎并不知道,那這封信函是怎么回事?
“玲瓏,這幾日,你見過穆瑤嗎?”
玲瓏搖了搖頭道:“自那次狩獵匆匆一眼后,就沒見過了。”
那穆瑤是如何知曉這些真相的?一時間顧南潯忽然疑惑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