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跟解難題時,時間總會不知不覺過得飛快。
看“流淚的星”寫的也是。
感覺才看了沒多大會兒,包間正門那邊就傳來了動靜。
楚天行連忙迎了過去,一時也忘了放下手里的書。
正迎至門口時,包間門打開,方才那服務員,畢恭畢敬地引著一位身形修長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那女子穿著一身素色長風衣,戴著無框平光眼鏡,唇角掛著一抹柔和的笑意,看上去好像一位優雅知性的書香閨秀,書卷氣十足。
正是星殞劍尊。
見到星殞劍尊,楚天行連忙拱手作揖:
“拜見劍尊。”
這時他才意識到手上還拿著一本書,連忙將書放下,不好意思地一笑:
“剛才看書入神,失禮了,劍尊見諒。”
星殞劍尊看了一眼書封,眼中浮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意,頷首道:
“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,用不著這么拘謹。進來坐吧。”
說話間,徑直去到休息室,在主座坐了下來。
待那服務員給劍尊沏好茶,退出包間后,楚天行才在她下首坐下。
剛剛坐下,就聽劍尊悠然開口:
“初見你時,你還只是一個內力境剛剛入門,連十二正經都沒貫通幾條的武道新秀。
“沒想到這才過去兩個多月,你竟已凝煉真氣種子,成為了準大宗師。
“十八歲的準大宗師,修為進境如此神速,未來罡氣境有望,小楚你很不錯。
“但你切莫驕傲自大。須知武道修行,宛如逆水行舟,稍有懈怠,便會一退千里。而真氣境與罡氣境之間,更橫著一道絕難的天塹,百個罡氣種子,未必有一個能突破過去。
“所以你莫仗著天賦超卓,便心生輕慢。須戒驕戒躁,踏實前行。”
楚天行肅容正色道:
“劍尊教誨,晚輩銘記于心,不敢怠慢。”
說完又是一笑:
“說到如今成就,又不得不舊話重提——
“多虧劍尊栽培,否則我也不會這么快就修行到今天這一步。”
劍尊擺了擺手:
“我可不敢貪天之功。你能有今天的成就,跟我雖有一點關系,但關系并不大。主要還是靠你自己。”
頓了頓,她狀似不經意地說道:
“對了,之前你究竟在讀什么書?居然看得那么入神?”
楚天行當初第一次見到劍尊時,她就正在捧著一本書靜靜。
而她的氣質,看上去也很有書卷氣。
所以見她對自己看的書感興趣,楚天行倒也不覺奇怪,笑著說道:
“一位叫流淚的星的作者寫的。那位作者的,劍尊您……”
他本來是想說:劍尊您最好別看,一塌糊涂,浪費您寶貴的時間——那劍尊對自己這么好,自己總不能推薦垃圾坑她吧?
然而話到嘴邊,他便順從著心靈直感的指引,幾乎是毫不打突,自然流暢的說出了另外一番說法:
“劍尊您時間寶貴,可如果有空的話,還是推薦您讀一讀。
“因為這位流淚的星寫的,可謂是意境高渺、字字珠磯,讀她的,總能悟出一些玄之又玄的道理……”
他說話時,劍尊唇角微翹,坐姿都由四平八穩的大人物坐姿,變成了舒服的二郎腿。
當楚天行說到“玄之又玄的道理”時,劍尊上身不禁微微前傾了一度,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輕聲問道:
“你都悟出些什么玄之又玄的道理了?”
楚天行想了想,鄭重道:
“玄之又玄,妙不可言。
“那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悟,無法訴諸于任何語言、文字,甚至連精神交流,都無法準確表述出那種感悟。
“那是一種只存在于個人心靈之中的深層體驗,一種于無聲處起驚雷的感動洗禮,一種冥冥之間悄然烙印在心上的無形印痕……
“抱歉啊劍尊,流淚的星境界實在太高,我真是無法表述,您要我說個所以然出來,我還真說不出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