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劍尊看中的四塊黑石,只是用來壓住油布四角而已。
“本來只是壓油布的。”那攤主慢吞吞說道:
“從你們問價的那一刻起,它們就變成每塊值十兩黃金的寶物了。”
他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。
這其實就相當于“賭石”。
假如攤主知道劍尊的身份、實力,那么劍尊開口問價,他叫價百兩、千兩黃金都不過份。
可問題是,攤主并不知道劍尊的身份、實力,也并沒有辨別那四枚黑石底細的眼力,如此叫價,就純粹是訛詐了。
十兩黃金,還不被楚天行和劍尊放在眼里。
但他倆也并沒有做冤大頭,任人訛詐的習慣。
所以楚天行笑著搖頭:“您要這么做生意,還不如直接去搶呢。”
攤主從懷里掏出一只黃銅圓筒,對準楚天行、劍尊:
“瞧你倆這樣子,是第一次下山,行走江湖吧?
“鮮衣怒馬闖蒙山,真有膽量啊!認識我手上這玩意兒嗎?”
楚天行搖頭:
“不認識。”
攤主一臉耐心地說道:
“這叫破極弩,里面裝著五十四根破極針,專破護身真氣。在這個距離,一旦我按下機括,就算你們是真氣境大宗師,也難逃一死。
“現在,你們有兩個選擇,一是放下四十兩黃金,把四塊石頭拿走。二是死在這里,我幫你們收尸。如何?”
“……”楚天行失笑:“你這還真直接開搶了啊!正常討價還價都不行么?”
攤主笑了笑:
“我們這些雜貨廣場的生意人,就是這樣。怎么樣,考慮好了沒?”
楚天行抬手一抓,隱隱龍吟聲中,攤主手里的黃銅圓筒,頓被一股巨力吸攝,脫手飛出,落到了楚天行手中。
“什么?”攤主瞳孔驟縮,剛要起身,就覺心口一涼,低頭一看,就見一口仿佛冰晶雕成的晶瑩長劍,平空懸浮在空氣中,劍尖正正抵住自己胸口。
“御劍術?你是大劍師?”攤主駭然說道。
“呵呵。”楚天行笑而不語,將那所謂的“破極弩”拿在手里把玩一番,失笑道:“你這家伙不老實啊!拿個假貨唬人!”
說著,將圓筒對準旁邊地面,咔嚓一聲按下機括,一頓墨汁自筒口飛射而出,噗地一聲灑到地上,將方圓數尺的地面,浸染得一片漆黑。
“五十四破極針?專破護身真氣?”楚天行笑道:“你這最多只能噴人一臉墨吧?”
攤主臉頰抽搐一下,決定維護自己的尊嚴:
“不要小看這些墨。墨汁噴進人眼,直接就能讓人眼瞎。
“就算及時閉眼,沒有瞎掉,被墨汁噴上一臉,也至少三個月不用見人了,因為墨跡三個月內不會消褪!”
“所以,你這噴筒還真能害人嘍?”楚天行臉色一沉:“既如此,那我們只好給你應有的懲罰了!”
說著大手一揮,攤主面前的小攤整個消失不見,所有的銅器連同那四塊黑石,都被楚天行收了起來。
接著他取出四塊黑石,遞給劍尊:“師姐,你的。”
劍尊抬手接過,唇角含笑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“雜貨廣場風氣如此,我就不殺你了,以后招子放亮點。”楚天行又一揮手,收起冰魄劍,與劍尊、林勝男揚長而去,留下那攤主一臉無奈:“年年打雁,今兒竟被雁琢了眼!”
這時,旁邊有人問道:“老莫,什么情況?”
攤主想了想,決定不說,免得被人知道了那對看上去很好欺負的白衣男女的底細。
那樣子,別人都不再欺負他倆,那豈不是就只有他老莫吃虧了?
這可太不劃算,須得大家一起吃虧,才算公平。
當下老莫含糊一句:“沒什么……”匆匆離開了攤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