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一輝挑挑眉:“大姐,你這是來旅游還是來救人?”
頓了一下,干脆把車門完全打開,半個身子探進車廂里頭,伸出右手:“來吧,握緊我的手,你就不會冷了。”
他低垂著眼眸望著徐若萍,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車燈微弱的反射光下似乎有流光閃過。
這是一個曖昧的信號!
大學校園里有個不成文的風氣,拖手,是確立戀愛關系的開始。
寧愿被凍死呢,還是上去握對方灌滿真元仿佛一只天然暖氣袋的大手?
更加冷冽的寒風,一波又一波連綿不斷地往車廂里猛灌。
三秒后,徐若萍毫不猶豫地握住了胡一輝的手。
先拖著吧,其余的事情,以后再說。
胡一輝的手掌寬大有力,幾乎沒有一點薄繭,握在手里有種握住一塊溫潤美玉的錯覺,一股涓涓暖流絲絲入扣,不疾不徐地驅散徐若萍身上的寒氣。
二人手拖手從車里走出來,怎么看怎么像一對閑來無事跑來游山玩水的情侶。
英子和費浩然的目光落在此二人拖著的雙手上,閃了閃,沒有吱聲。
胡一輝帶來的一眾保鏢隨從更加不敢發言,個個約好了似的齊齊抬頭仰脖,眺望起漆黑一片的天空。
氣氛有點怪,徐若萍咬了咬下嘴唇,解釋道:“那個,我冷,他拖我手是為了灌輸真元給我驅寒來著!”
英子抬頭看她,輕輕一笑,很好地表達了“我也冷,怎么不給我灌輸真元來著?”
徐若萍張張嘴,一時語塞!
胡一輝捏了捏她的手,示意她不要說話,然后堂而皇之地走在前面。
盤山路雖然蜿蜒曲折,但好歹是條路,沒走多遠,徐若萍發現胡一輝將她們一行領到另一處地方,那里叢林密布,溝壑縱橫,虧得大家都修為不弱,否則是無論如何不能走過去,更別說是現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。
兩個黑衣人舉著射燈照明,義無反顧地在前面開路。
筆直的樟子松、落葉松和冷杉齊刷刷地昂首挺立,仿佛在監視這一行遠方來客。
時近立春,山腳下的雪水開化,空氣中盡是又潮濕又**的味道!
老天,你讓夏天和冬天同居了嗎?!生出這種鬼天氣!
徐若萍一邊埋怨一邊猛抽鼻子,也不知道是流清鼻水還是過敏。
胡一輝不時停下來遞紙巾給她擦拭,體貼入微的照顧像極了熱戀中的男友。
可憐英子幾個大瓦電燈泡,心中焦急又不便明說,只一味在旁邊碎石上焦躁地卡鞋底上的泥巴,以示抗議。
拖了這么個大累贅,一行人走走停停,將近破曉時分,方才走出密林,出了密林,環境卻驟然惡化,山勢陡峻,土壤稀薄,氣候嚴寒,風力強勁,連松樹都望而卻步,只稀稀落落有幾棵樺樹扎根成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