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覺背后涼風襲體,胡一輝微微側身,足尖使勁,拔身急起,斜飛而上,迎面撞上胡海篷。
他左手臂向上一格,錯開對方的尖嘴獠牙,右手五指猶如撫琴鼓瑟,忽挑忽捻,忽彈忽撥,上身懸在空中半點不動,片刻間將胡海篷剛勁迅猛的“撲、撓、抓”化解于無形。
二人懸在半空,拳腳縱橫交錯,暴風驟雨一般,勢道之猛,手法之快,令底下眾人看得眼花繚亂。
在徐若萍看來,就只見得兩團光影晃動,四周疾風激起漫天煞氣,徘徊不休。
半小時一過,但聽得胡一輝低笑一聲,喝道:“著!”
身形閃處,掌勢漸快,快拳連攻,臂影晃動,似有數十條手臂、數十個拳頭同時擊出一般。
胡海篷被漫天拳風籠罩,只剩下招架之功而毫無還手之力。
“啵”的一聲輕響,胡一輝的右掌已搭住他左臂,橫勁發出,把胡海篷的左臂生生折斷,再用手肘用力一頂,胡海篷有如一只斷線紙鳶,砰一聲跌落在地,高大的身軀把地上厚厚一層怪鼠死尸壓成肉泥。
他內府中氣海翻騰不休,終于忍不住“呃”一聲,狂吐兩口鮮血。
胡一輝雙手交叉抱在胸前,輕飄飄地落在他十米開外,足尖點在一塊突兀的巖石上,沉下了聲音,一字一頓地說:“早跟你說過,不要在她身上打主意,今天的結局,是你咎由自取!”
胡海篷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一下,雙眼含刀:“你不把我母親交出來,我就算只剩下半吊子氣,都不會放手!”
他的聲音顯得越發陰森凄怨,帶著某種刮在骨頭上的喑啞,如影相隨了一道化不開的仇恨。
在場眾人不禁打了個突,紛紛向胡一輝行注目禮。
拓跋傲雪雖然現在不受寵,但畢竟是大王妃,緣何有膽敢隨便把她囚禁。
胡一輝心中一凜,眼神閃過一抹疑惑。
原來,他處心積慮要抓徐若萍,為的就是換回自己母親。
尼瑪,我胡一輝什么時候碰過拓跋傲雪?
正當眾人大惑不解之際,英子和費浩然的目光閃了閃,悠悠地冒出兩團藍光,然后,兩個人仿佛成了兩只提線木偶,蹩手蹩腳地往徐若萍身邊蹭去。
徐若萍正懊惱胡一輝捉了人家母親還把胡海篷打致重傷之事,見英子緩緩地走過來,剛好,兩個女人互相傾訴傾訴,便打算熱情地上前與她勾肩搭背。
倏地,英子十指彎曲成鷹爪狀,縱身往徐若萍這邊撲來。
夢提額等雖然一直肩負保護徐若萍的重任,但一來被胡海篷的話所震懾,二來對英子和費浩然這兩個盟友沒有戒心,是以根本來不及施救。
千鈞一發之際,胡一輝反手一掌拍出,凌厲的掌風繞過徐若萍,直接把英子和費浩然拍飛出去,倒在地上昏死過去,眾人又一陣騷動。
“攝心術?”胡一輝輕輕甩一甩手臂,“關公面前耍大刀!”
攝心術乃軒轅氏一族的本門秘技,胡一輝作為軒轅敬菲的親兒子,又怎么會不熟悉,剛剛胡海篷一個小小的眼神,他就已經警覺。
而且他早就懷疑英子和費浩然兩個,只是一直不動聲色,伺機而動而已。
徐若萍好半會才晃過神來,她傻傻地望望這邊,又傻傻地瞧瞧那邊,最后悲催地發現,自己這會又被逼當了一只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