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若萍望著漫山遍野的魑魅魍魎,一顆心都快竄到嗓子眼,聞言嘀咕了一句:誰是誰的白老鼠還真不一定。
她耳根子一動,又聽得聶震軒不緊不慢地用神識傳音過來:“紅憂擅長役使冤死鬼、山鬼、狐鬼、畫皮鬼、墓鬼、狐鬼、厲鬼、畫皮鬼以及水鬼,最喜歡的就是使用群魔亂舞,群起而攻之的下三濫手段,這十幾種鬼魅一旦被驅動,無數鬼魂便會浮出來,圍著活物瘋狂亂咬,但這不可怕,畢竟是些低階的鬼魅,一根打雷鞭照著它們的腦袋橫掃出,保證一掃一大片,滾保齡球似的!”
徐若萍:“??????”
尼瑪,這老頭居然也知道有保齡球。
她屏住呼吸,見前后左右均已被水泄不通地封死去路,旁邊腳下所有石塊突然毫無預兆地撲騰起來,知道是時候出手了。
只見她驀地飛身而起,人在空中,將掌中早已經醞釀好的打雷鞭橫掃出去,腳尖一點,就這么借了約莫有一片羽毛的力,打了個旋,用力往后一帶,一堆鬼頭便稀里嘩啦落下一片。
緊接著,整個菜園子附近都躁動起來,空氣里似乎泛起一個巨大的漩渦,漫天讓人毛骨悚然的幽靈發出“嗚嗚嗚”琴弦似的輕鳴。
聶震軒駐足而立,搖頭嘆道:“可憐之鬼必有可恨之處,好好的六道輪回你們不去,卻偏偏跟在這些惡魔手下當炮灰,唉!”
一聲嘆息,卻一眼見徐若萍下手有所緩慢,又大聲敦促道:“妹子你愣著干嘛!打鐵趁熱,甩鞭啊!”
那聲音實在太瘆人了,徐若萍驀地抬起頭,只見一側小山頭潛在后面的鬼魅如潮水似的起起落落,密密麻麻的又再洶涌而至。
登時想都不想,左右用力揮舞打雷鞭,把鞭甩得呼呼生風,打得那些鬼魅落花流水,個個抱頭鼠竄。
徐若萍暗暗歡喜,想不到手中的這根細得跟筷子一樣的打雷鞭,輕輕地這么一甩出去,威力居然如此巨大。
就這么出神一愣的瞬間,鉆潔隱匿在暗處,鼓起腮幫子發出一聲鷹戾一樣尖銳的長嘯,遠處忽而冒出來一大團烏云似的的腦袋,當空織成了一張大網,鋪天蓋地地向他們蓋了下來。
聶震軒有點焦急,喊:“快,掐訣開個護盾。這是鬼王鉆潔的拿手好戲,率領了墓鬼、倀鬼、產鬼、縊鬼、貓鬼、疫鬼、魍魎鬼、小兒鬼以及科場鬼來攝人心魄。這些幽魂都是較高階的,一只只是有點道行的鬼修,你可要當心了!”
徐若萍眼看著漫天煞氣螻蟻般的烏云,臉色慘白,聲音都變了調子,大聲道:“較高階的鬼修怎么處理啊?”
聶震軒卻又突然揣著明白裝糊涂,面不改色地駐足沉吟道:“唔,年紀大了,很多的事情都記不起來,容我好好想一會……”
徐若萍:“??????”
她恨不得馬上挖個大坑把自己埋進去躲起來。
果然是什么時候都得靠自己才行。
一咬牙,把全身真元悉數灌注于掌中,打雷鞭受到激發,一截截泛起一股炫亮的光澤,蘊涵著深沉凝重的殺機,周遭的氣流受她感染,化出一陣陣蝕骨寒意。
徐若萍第一鞭下去,與空中一片云山霧海般的鬼魅碰撞在一起,發出一連竄火花,馬不停蹄再一鞭揮出去,一鞭接一鞭,鞭鞭如出海蒼龍,把周圍身側揮舞出一片火海。
聶震軒則笑瞇瞇地站在原地,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