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出其不意騰出兩根手指,死死捏住他的耳朵,把連日來積賺起來的憋屈山洪般傾瀉出來:“誰他媽的跟你是伙伴,哪兒涼快閃哪兒去。”
徐若萍從小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,瘋起來無邊無際,可從來都未曾爆粗過,之所以脫口而出,完全是耳濡目染徐宏博的爆粗次數多了,無意識里就學會了的。
徐宏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臉怔住了,張著嘴巴呆了老半天,連被揪著耳朵的疼痛也無知無覺,訕訕地問道:“姐,你受什么委屈了嗎?”
此言一出,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胡一輝身上。
胡一輝覺得兩邊額角的太陽穴突突突地跳了起來,皺眉想了想,一路上自己因為有事纏心,只一心救母,對徐若萍的關注不足,也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難。
自從跟徐若萍相處以來,胡一輝的性格改變了很多,漸漸學會了許多武力意外的東西,友情、親情、愛情,一點點地拾起來,卻從來沒有想到過,自己有一天要背上什么拯救蒼生的重任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卷入什么樣的旋渦。
他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可憐——徐若萍雖然修為上有著飛躍式的進步,但實戰經驗聊勝于無,要是遇上真正的大能級別的對手,不但不能上陣殺敵,分分鐘需要一干人團團保護;蘇巧平時沉默內斂,看起來乖巧懂事,可總能時不時氣你個肺炸上天;君無尚膽小怕事,懦弱起來雞都比他要強幾分,要命的是,他還身受重傷:徐宏博就更不用說,平時顛三倒四,惹是生非不說,關鍵時候總能幫倒忙。
風夷老祖的腦子是不是曾經被什么東西刨過,居然把這種砸下來一根手指都能挑死自己的任務往自己的頭上扣。
一想到這,胡一輝就有種自出生以來想拿塊豆腐砸死自己的沖動。
這倆人從出現到現在的各種反應,就連姬周這種只有巴掌大鳥腦袋的家伙,都能覺察出不對勁,更別說其他人了。
當下大家短暫地十分默契地禁了聲,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,生怕一不小心點燃了某根導火線。
當然,也有不怕點燃導火線的作死鬼。
風夷老祖就是那只作死鬼。
他回到自己那具纏滿**蜘蛛絲的軀殼里,感受到冥化在周遭輻射出一圈強橫的神識,竟頗有“八荒**,唯我獨尊”的驕狂,將這片自己努力維持著的結界凈土熏得血氣繚繞,無處不在的蛇一樣的侵襲擾得自己缺了一塊法身的胸口隱隱灼痛。
他凝神調息了好一會,卻不見姬周前來幫忙燒掉纏住自己的蜘蛛絲,又不好開口求人,只好在嘴里發出一串夜梟般陰森的笑,道:“嘖嘖,本尊還要提醒澤令尊者,你心魔頗重,不如讓老夫???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