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又不同了,陳友富放開了他,尋問醫治的方法。
可方景楠哪里會治,連中藥的名字他就只知道個田七和山藥,再加個枸杞。多幾個,都是難為人。
藥方不會開,那還能怎么治?
西方叫:依靠免疫力!
東方叫:多喝白開水!
其實指向都一樣,就是自己扛著。熬過去,你就能活。但方景楠肯定不能這么說,多少總得做點什么吧。
于是,在方景楠的指揮下,這幫生病的村民被單獨隔離起來,避免了交叉感染;開了窗通了風,不再是悶的死死的;最后勤洗澡,喝燒開了的開水。
然后就沒有然后了,等著!
這些舉措,陳有富看在眼里,感覺就是,這不啥也沒干嗎?
就這樣能管用?
如果說,但凡方景楠多知道點中藥知識,隨便開一副吃不死人但又不是田七枸杞這種世人皆知的藥方出來,都能裝成隱世神醫,蒙混過關。
可惜他不知道!
那怎么辦?
有那種什么都不用會,又可以裝過去的身份嗎?
答案是……
有的!
那就是……神棍!
于是,方景楠神神秘秘地沖陳老爺輕輕一笑,清世獨立地姿態問道:“你相信氣運嗎?”
“啥?什么鬼?”
“如果村民的病不好,你就會把我當做騙子,咔嚓了,對么?”
“沒錯!”
“所以村民的病一定會好,盡管我什么都沒有做。因為我是有大氣運之人!”
最后村民的病好了么?
當然不可能全都好,還是死了十幾個沒扛過去的。鼠疫的死亡率很高,三成左右,但以當時的群集隔離法,基本上九死一生。被隔離也就意為著死定了,只是別再感染好人就行。
所以方景楠自然算成功了,在陳有富的傳播下,又把方法轉告了軍堡之中,軍堡地窄人多,得了鼠疫更是災難。
雖說還是死了不少人,但至少比往年好了很多,方景楠的名字,便也在一些軍堡里傳了開來。
王鎮撫見得是他,態度又好了幾分,領著眾騎跨下馬來,相互打完招呼后,拱手問道:“敢問景楠兄與冷笠是何關系?”
天地君親師。
有血緣的同宗和師生同學,是這個時代很鐵的關系,再下一層就是老鄉,畢竟這時代出遠門的人很少,見著一個就很親切。
“我與阿笠不過幾面之緣。”方景楠道。
“喔,那這對先生便算是閑事了,奉勸一句,還是別管了。”
王鎮撫知道方景楠是外地人,和冷笠這都搭不上邊,這么問,其實就是在給他臉面送個臺階下。
哪知方景楠根本不懂這些,接著自己的話又道:“是閑事不假,但我與鐵柱哥相交甚歡,這邊也早聽得千戶大人威名,有心結交,所以我想,此事也不用非要了性命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