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山河看著那隊蒙古人,嗤道:“狐假虎威的慫貨。”
張傳宗看了眼方景楠,低聲道:“要不我和山河兄出去沖殺一翻?朔州城那若是見咱們出擊,或許也愿意派兵出城了。”
孟鐵柱提醒道:“那隊正紅旗的雖然已經走了,但兩隊相互之間不會離的太遠,我們這么沖殺上去,他們得到消息再反殺回來,怕是麻煩。”
方景楠聽了卻是奇怪,道:“怎么聽你們說來說去,不是很怕蒙古人的感覺?”
孟鐵柱輕笑道:“我們都身披鐵甲,蒙古人用的半石騎弓射不穿的。”
“那他們不會沖近身用馬刀砍殺么?”
“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勇猛的打仗了,”張傳宗解釋道:“而且他們只是混在后金身邊占便宜的,不會真的搏命。”
后來陳山河張傳宗幾人又說了下關于騎射一事,后金兵的騎射,應該把這兩個字拆開,是騎和射,騎術和射箭都很厲害,
后金兵正面作戰基本上都是下馬步戰,以身披三層甲胄的巴牙喇兵當鋒,諸多馬甲步甲跟隨沖入敵人陣中,直到把敵人沖垮打散,再令騎兵出擊收割戰果。
真正的騎射指的是蒙古騎兵,他們才是能在馬上睡覺的高手,在奔馳的戰馬上拉弓射箭,準頭也不差。但畢竟是在馬上射箭,太硬的弓肯定拉不動,所以他們都是用的半石騎弓,可射五十步。
明白這些道理后,方景楠沒好氣地看了眾人一眼道:“他們射不穿你們的鐵甲,又沒有近戰沖鋒的風格,不會跟你們繞圈么。你們披著重甲,他們穿的輕皮襖,難道還能被你們追上?”
眾人只是呵呵直笑,沒有答應。
方景楠沒好氣地道:“被人圍城囂張,也不求結果,就想沖殺一翻出出氣,這心態你們還算是精兵么?”
孟鐵柱憨笑道:“這不是成天跟人屁股后面,頓頓又吃的麻香,有力無處使的難受嘛。”
趙大壯忽然賊眼滾滾地靠了過來,悄聲道:“老大,還記得我哥倆是怎個入伙的么?”
見方景楠呆了一下,趙二也是跟上前,輕聲道:“劫道呀,你忘了。”
方景楠道:“你們帶了巴豆粉?”
趙二嘿嘿笑道:“戰前討論會我提過這方案,結論不是待定嘛,我就帶了些。”
方景楠轉首朝張傳宗問道:“這附近有河么?”
“有啊,但凡大城邊上都有河,朔州城更是三河要害之地,城北邊是七里河,城東邊是桑干河的支流黃水河,而在南邊有一條灰河,從北向南直接達到寧武關。”
方景楠一聽,這還有什么好想呢,干啊。
“把物資全部留在這,丁吉你的炮隊留下看守物資,其它人上馬,我們繞到他們前面去。”
一聲呼喝,所有人動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