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。”
那是指骨敲打在鐵皮上發出的聲音,空蕩蕩的讓人感覺如海浪吟誦般的孤寂。
審訊室的鐵門毫無意外的響起,雷星洲抬起疲憊的面孔,看向來者。
來者是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女人,雖說年齡已經不小了,可面皮白皙張彈有致,至少比她的實際年齡年輕十歲。
此時這個女人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衣裳,清新典雅卻又緊跟潮流,既能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出來,又不失莊重。
“你來啦。”雷星洲有氣無力的說道。
“我來了。”女人輕如遠黛的眉毛下細長的眼睛里噙著略帶得意的笑,似乎是贏下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。
女人閑庭信步的走到雷星洲的對面,右腿搭在左腿上,整個身子有些泄勁似的靠在椅背上,與此同時她的目光極具侵略性,在對方的臉上肆虐著。
“祿潔……”
“什么都別說了,我只想知道你犯下如此重罪后悔不。”祿潔身子前傾,用修長的手指撐著下巴,饒有趣味的看著對面的男人。
曾經就是這個男人將自己的父親害得從十多層的大廈上跳下,那肉醬的模樣至今還是歷歷在目。血腥的仿佛是修羅地獄啊,空氣中彌漫著腥甜的氣味,流淌的血就像小蛇般四方蔓延,那猙獰的赤紅色是覆蓋性很強的染料,將少女的童年畫板潑到面目全非。
祿潔的雙手微微的顫抖。
雷星洲注意到這個細節,他微微的嘆了口氣,今年的他已經五十多了,體力下降的厲害,人生就是個拋物線,歲數越大坡度便越陡,一年不如一年可不是說著玩的。
“你知道的,我根本沒有犯過什么罪。”雷星洲不想抬頭去看對面女人的視線,因為他每看一眼,內心柔軟的地方就會受到觸動。
“你沒有犯罪?那么你偷稅漏稅的行為是為何?你為了掩飾證據將你的親信殺人滅口,又是為何!”祿潔不禁高聲怒喝,雖然她的音量很高,但卻著實有些色厲內苒,因為她對真相如何再清楚不過了。
雷星洲嘴角略上一抹苦笑道:“祿潔,我年近花甲,走過這么多年的路,是非曲直皆是逃不過我的眼睛,你的那點把戲實在不值一提。”
“什么!你總是那么自以為是,都這么大歲數的人了,吹牛也不知道害臊!”祿潔看著對方那古井無波的語氣,心中的某個雷區被觸動,當即情緒激動到難以遏制。她大吼道:“那你說說我到底用了什么把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