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愈發變得撲朔迷離,兩個主體之間必然存在著差異性,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心隔肚皮。陸少貞敏銳的察覺到瑪麗與曹朔之間,可能是有著嫌隙存在的。
既然如此,那么到底誰是可以值得寄托信任的呢?瑪麗嗎?這個女人倒是性格溫和,堅毅中透露出對現狀的反思,但在她眼眸的縫隙里,就當真不存在偽裝下的真實嗎?再說這個曹朔,正所謂隱藏的敵人是最危險的,像他這樣招搖過市的人如果是敵人似乎并不能用高明來形容,或許是所處的位置不同的原因,他不得不表現的如此囂張,但誰又能保證他在這層偽裝之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?
“據說這間屋子和七樓的精神科室有著密切的聯系,當初這所醫院最輝煌的時候,這個急救室并非是搶救重傷病人的地方。”曹朔的壓低聲音,喉嚨里滲透了陰森的氣息。
他怎么知道七樓有精神科室的?六樓之上是禁地不是公認的規矩嗎?
“那么這里是干啥用的啊?”瑪麗的口吻就像是看見了精神領袖般心悅誠服,“急救室不用來做急救措施那還能用來做監獄不成。”
瑪麗半開玩笑的語氣讓陸少貞的心咯噔一聲,“監獄”這兩個字就像是無形的大手般狠狠的將他的心臟抓了一下。
“你這個詞用的倒是煞有介事。”曹朔雖然努力讓自己顯得是在談笑風生,可實際上他沉重的讓人感覺壓力撲面而來,“雖然并不是很恰當,但是本質卻是相同的,你看見這個房間的詭異之處了嗎?”
“詭異之處?”瑪麗遲疑的重復一句,隨即思量片刻恍然道:“你是說這扇門是鐵門?”
“是的,你在醫院里呆了能有幾年的時間了,或許你已經注意到這個現象亦或許沒有,醫院內任何的房間,當然我指的是一到四樓,所有的房間的門都是木質的,這個房間除外。”
“是啊……那么這個房間到底特殊在哪?為何要用鐵門啊?”
“因為這里搶救的都是,”曹朔故意賣了個關子,接著是幾個呼吸時間的間隔,“精神病人。”
瑪麗沒怎么著,在墻后方的陸少貞倒是毛骨悚然,他對“精神病人”這個詞格外的敏感,以陸少貞的視角看來,這所醫院以及他身上發生的種種都與精神有責密不可分的聯系。
首先他的家族遺傳病——作為惡魔獵人的血脈覺醒,使得他的大腦出現了問題,正如對精神病的判斷并非取決于意識形態,而是取決于大腦是否收到損害那樣,陸少貞時間感知器官的變異意味著不同常人了,無論從何種方面來說他都是人們口中的“精神病患者”。
其次七樓精神科室的對陸少貞的召喚是顯而易見的,自己為何會被那樣一個地方吸引?為什么不是眼科,骨科亦或者腸胃科?偏偏是精神科?而且當他看向精神科室的木門的時候,仿佛有著無形的漩渦在旋轉吞噬,將所有試圖探秘之人的靈魂剝皮抽骨,化作殘骸與深淵同存。
再次,陸少貞說起精神的迷亂癲狂狀態他就不得不響起那對爺孫,雖然那只是陸少貞臆想出來的場景,可又誰能說其乃無源之水完全虛構呢?前人遺留下里的痕跡并不會消失,而是作為磁場在天地之間亙古常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