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干嘛?要拿姑娘當刀子用嗎?
不等她出言阻攔,顧湘宜開口說道:“今兒天熱,七妹妹難得來一趟,估計有些心浮氣躁,不如喝些茶來潤潤嗓子,涼快涼快。”
沒頭沒尾的一句話,讓顧芳宜遞紙包的手頓了頓,神色也有些不自然。
聽自家姑娘這意思,石榴雖不解,可還是替七姑娘倒了杯水遞過去,可對方卻沒接。
“喝茶就算了,早晨還算涼快。”顧芳宜訕訕的笑。
聽見她拒絕,顧湘宜嘴角輕勾,抬手便將石榴手里那杯茶接過,一點不剩的潑到了顧芳宜臉上。
碎茶葉掛了她一頭一臉,茶水順著她白皙秀麗的臉頰往下淌,衣領都濕了,看起來別提多狼狽。
比起憤怒,現在的顧芳宜更多的是震驚,三人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對視了好一會兒,然后才爆發出顧芳宜的尖叫來。
“顧湘宜!你這個小雜種竟敢拿茶潑我!”
輕笑了一聲,顧湘宜施施然將杯子放回原位:“早說了讓你喝杯茶涼快涼快消消火,你偏偏不領情,那么就由我代勞了。”
顧芳宜齜牙咧嘴的奔著顧湘宜而來,憤怒侵蝕了她所有思緒,現在她殺了顧湘宜的心都有。
“你也聽說在橈祥苑的事了,我既然敢在大夫人跟前兒動手,就敢在這兒打你一頓。”單腿勾過凳子來橫在兩人之間,直接將顧芳宜阻攔在了對面,顧湘宜語氣如常說。
聽聞這些顧芳宜愣了一下,她仔細打聽過,橈祥苑挨了打的人都挺慘的,她可不能在這禾吟居挨打。
“你敢!父親對我極好,你不敢動我!”
顧湘宜挑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,慢慢起身踢開面前的凳子,幽幽道:“不試試你怎么知道我敢不敢?”
這一刻,一股驚恐爬上了脊背,渾身雞皮疙瘩全立了起來,顧芳宜心中一驚,想起了幾天前她才投繯過,哪有人死里逃生這般容易?不會是冤魂附體或是變成了鬼吧?
陰冷的語氣讓顧芳宜再淡定不了,手里的藥包都顧不得拿,大叫著從禾吟居落荒而逃。
“姑娘,你沒事吧?”石榴擔心的上前兩步問道。
看著顧芳宜離開的背影,少女淺笑一聲,抬手替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,嘴角帶著嘲諷說:“我當是多有出息的人,這般膽量也敢過來挑撥我,當誰是缺心眼愿意讓她當刀子使嗎?”
“江娘子與大夫人素日不對付,七姑娘也有樣學樣,這次還將主意打到姑娘身上了,怕是不妙啊。”石榴有種深深的擔心。
顧湘宜看了看她,笑道:“我還不至于被她算計。”
她要做的是大事,隨便折在了顧芳宜手上那也太丟人了吧?這樣能成什么大事?
關好房門,顧湘宜讓石榴在院子里守著,自己則獨自在房間里翻開了那本冊子。
昨夜之所以沒被易景梟翻到,是因為顧湘宜怕翻墻將冊子掉出來,于是又從前襟掏出塞到了后背,也算是逃了一劫。
只是她不覺得易景梟不知她將冊子藏在衣裳后面的事,易景梟應當是故意放走她的,那是為什么呢?
在暗道中她只是匆匆看了幾眼,并沒記下什么,今日一翻當真是大驚失色,絕對想不到竟然有這么多事。
比如說這第一頁就是重量級,記載著烏南秘術,寧遠江曾在大勝烏南前在對面陣營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寧夙,當時很多人都認為寧夙叛變,這個插曲導致本穩妥的勝利并未得手。
后來寧遠江誤打誤撞知道了烏南的秘術,通過一系列的手段,可將人的臉型改變,可加寬可加胖,就是想瘦下不成,五官也可稍做改變,通過這秘術變作寧夙的臉,確實可行而且十分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