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真是夠羞辱人的,石榴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而陸鳴晟則是直勾勾的盯著顧湘宜,嘴角的笑愈發深沉。
他太喜歡這種性格的了!
“姑娘只許告訴我你是哪家的,何必說這種咄咄逼人的話。”
“咄咄逼人的前提是對著人說話,你是那一撇一捺擔得起的?”顧湘宜冷笑一聲,連正眼都沒看陸鳴晟的,看向石榴一挑下巴:“吃,別因為這玩意兒壞了心情。”
易景梟原不愿出來,他不喜歡吃酒,更不喜歡和各懷心思的人出來小聚,偏偏人家帖子遞到了家門口,邀他的同時也邀了他三弟,若是他不來只他三弟一人來,難免要惹人口舌。
剛上到二樓,一抹風景斂了他的視線,顧湘宜坐在桌前,雖只看見了一個側面,但他確定那就是當夜從寧家密道中出來的女子。
“姑娘,你這么說話就不好聽了。”陸鳴晟不知身后樓梯上來了人,還在和顧湘宜糾纏:“我...”
剩下的話讓他生吞了進去,此刻盤子的碎片就卡在他的喉嚨前,怕是再多一個字出口,顧湘宜就會取了他性命。
易景梟的三弟易景儒也看見了這個場面,當即就停住了腳,打算看看究竟如何。
對于這張新面孔,起了好奇心的人并非一個兩個,可易景梟心中清楚,她是寧遠江的人,真要是將事鬧大恐怕會被牽扯進去,到時候查出她和寧遠江的關系來,那這姑娘就沒命了。
于是從不多管閑事的易家二公子,今日卻上前幾步,一把抓住了陸鳴晟的背領。
他比陸鳴晟高出了大半頭,石榴猛然抬頭,見他眉峰挺拔,烏眸湛湛,冰雕般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。
顧湘宜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何人。
“誰這么多管閑事!”陸鳴晟借著酒勁兒往后猛地一甩胳膊,卻狼狽的一動都動不了。
身后的聲音傳來,易景梟說:“我這是救了你的命,不然你哪還有嘴在這兒啰嗦?”
緩緩回過頭去,陸鳴晟看見了易景梟的臉,嚇得腿瞬間就軟了,臉上掛著笑說:“呦,世子爺,對不住對不住。”
顧湘宜一挑眼皮,對于易景梟的幫助不以為然。
沒有能耐還惦記著美色,隨便看著個長得美的都上來湊,這男的也怪丟人的了。
“離這兒遠點。”易景梟說完,抬眼看了看顧湘宜。
而顧湘宜也只是淡淡的夾起了一口菜,對于他們倆的事毫不在意。
陸鳴晟狼狽起身,陪著笑快步離開了鴻云樓,而石榴則是放下了筷子,不知該不該吃了。眼前的男子定是貴公子,她為人俾子,實在是不好意思。
“石榴,繼續吃。”
自家姑娘倒是覺得沒關系,可石榴哪里敢啊。她現在真是有淚直往心里灌。
易景儒的手搭上了易景梟的肩,笑呵呵的說:“看來人家姑娘這是不領情啊,二哥,你這好人做的,人家壓根沒放在心上。”
聲音有些耳熟,顧湘宜認識他,易家的庶子排行第三,生母早逝,平日里沒什么大志向,花天酒地的地方總是能尋到他。
“就算是領情我也不領你的情,你在這兒湊什么熱鬧?”顧湘宜冷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