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如他所料,裴青慧聽聞顧湘宜來了,不顧丫鬟婆子的勸阻沖了出來,手中還拿著家伙,是敲背敲腿的木質美人錘,估計是順手拿出來的。
“顧湘宜!”裴青慧在她身后大叫一聲,果真她就停住了腳。
“你有什么事嗎?”顧湘宜并不怕她來硬的。
裴青慧上前兩步,與她走的極近,多一句廢話都沒有,抬手便打。可美人錘沒挨在顧湘宜的身,反而被她緊緊抓在了手中,應聲折斷。
這讓裴奕剛想上前一步的腳步頓時停住,躲在廊后想看看還會如何。
“你!”裴青慧鐵青著臉,又揚起另一只手照著她的臉打去:“你個雜種,齷齪的賤人,看我不撕了你的臉!”
冷冷的看向她,顧湘宜將美人錘扔在了一旁的草地上,面無表情,冷若寒霜。
被對方這么盯著,裴青慧感到寒意直奔她而來,高舉的手慢慢放下,竟不敢再多說一句。
在這個家中,人人都讓著她,為了不壞了名聲,顧斐對她也算是盡到了嫡母的義務,從未克扣虐待過她,這更讓她驕縱不已。而父親和哥哥每日忙碌奔波,且都是男人,哪里能教養她?更不用提家中的丫鬟婆子和小廝隨從一類,沒人敢招惹她。
但就是顧湘宜,上次來敢打她巴掌,這次定是還敢對她動手的,欺軟怕硬說的就是她。
“看來上次一巴掌沒能把你打服。”
看著她嚇得如被雄鷹盯著的小雞崽一般,顧湘宜只覺得好笑,迅速抬起一只手來,嚇得她捂著臉蹲到了地上,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。
丟人是小事,在顧湘宜面前服了軟是大事。
石榴冷冷的看著裴青慧這慘樣,控制不住的發出了嘲諷的笑聲。而后知后覺的裴青慧則是漲紅了臉,起身也不是,再找顧湘宜麻煩也不是,轉頭便捂著臉跑了,哭的聲音半個院子都聽得到。
沒人知道裴家的冷面世子裴奕一直在廊后注視著顧湘宜的一舉一動,只有裴奕自己知道,在顧湘宜走后的晚上,他做了個夢,夢中依舊是不卑不亢的顧湘宜,她笑著與裴奕說著話,捧著半筐杏子交于他,請他嘗嘗杏子甜不甜。
裴家的小廝將顧湘宜和石榴送回顧家后,直奔顧斐的房間,將裴青慧企圖打人的事如實回稟。
“她還這般不聽話?”顧斐頓時拍了把桌子:“看來我真是對她手軟了,敢對湘姐兒動手,是該罰了,身為侯府貴女,性子那么膽小還爭強好勝的,也該罰!”
當天裴青慧就被罰抄佛經,還到了家祠中貴著反省。
反省自然是不會反省明白的,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對顧湘宜的恨,覺得顧斐向著她老顧家的人,對裴家不是親生的女兒就如草芥般對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