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是覺得踹輕了,那下次用力些就好了。”顧湘宜寬慰著石榴:“他那種人品的人,老天爺自然不會讓他好過,會有他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那天。”
“可若是老天爺沒功夫管他可怎么辦啊?”石榴懵懂的問。
顧湘宜笑了:“沒時間管那我替他管,肯定管服服帖帖的。”
夜里十分燥熱,哪怕快入秋了還是熱的人心焦。顧湘宜接過石榴遞來的扇子,怎么扇都不覺得有風,熱的她一把將窗子推開,想涼快涼快。
第一眼她以為看錯了,墻根兒處好像有個人影。再仔細一看,嗯沒看錯,那就是個人影。
“出來吧。”顧湘宜冷著臉色說。
易景梟走出,月光重新灑在他的身上,將影子拉的老長。
院子里說話不方便,干脆他進了門。
一進屋他就不自然的想起了那夜在寧家時,還有上次歇在這兒半宿的事,臉有些微紅,喉嚨有些心虛的干,咳嗽了兩聲解釋:“我是路過。”
“是去將軍府了吧?”顧湘宜問。
他若不是直奔忠毅伯府來的,那就只有去了寧家,順路到她的院子里看看。
見被她一眼看破,易景梟反而不用隱藏了,頓覺不再那么不自在,接過石榴倒的茶說:“不錯,我在那兒等了一會兒。”
“你去做什么?”顧湘宜在他的對面坐下,長發如瀑布一般披到腰下。
燭火映著她那張嬌俏的面孔,讓易景梟看的一時間又口干舌燥起來,不自然的揉了揉嗓子,一仰頭喝光了杯中的茶,頓了頓回答:“我還是不相信舊友已死,想著或許回去看看能找到他的。”
不僅是他不相信,就連顧湘宜自己也不相信。
在她的印象中,哥哥寧夙永遠是陽光和煦的模樣,身上功夫極好,一般人近不得他身,四書五經也都了解,無論文武都是這京城公子圈兒里數一數二的存在。
可就這樣一個優秀的人,現在下落不明,很可能死在了戰場上,也很可能被皇上的暗信所殺,也有可能...還活著。
當然,最后的可能是最小也是最不可能的。
見易景梟對自己哥哥十分在意,顧湘宜心中也放下了戒備,抬手替他將茶杯倒滿,安慰道:“寧小將軍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你怎知道我說的是他?”易景梟問。
“你跟我承認過。”
嗯,易景梟不記得什么時候承認的了,是上次寧家頭七時?還是下意識的情緒或眼神?他記不大清了。
但愿寧夙真的能吉人自有天相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