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許久沒人出聲,石榴就更不會先說話了,坐在一旁看看姑娘再看看他,不知怎的竟然看出了夫妻相?
暗自搖了搖頭,這個想法太危險了,趕緊甩掉!
那是什么人啊?那是敬德公世子!那是未來要成為敬德公的人,說句不好聽的,別說現在自家姑娘的身份不得顧家人認可,就算是他們認可了姑娘是顧家的血脈,那又如何?沒后臺的庶女想嫁國公世子,那基本就是天方夜譚。
而且自家姑娘大仇未報,想來也不愿意牽扯什么兒女情長的,不過石榴真心覺得,這位世子似乎對姑娘有些上心。
半晌,顧湘宜打破了這份安靜:“既然你很在意寧家小將軍,就請一定不要放棄尋找他。”
她現在能力太薄弱了,既沒有什么可用之人,也不能和皇家抗衡,若是寧夙真的沒死,總是要找的,不如就讓易景梟尋找。
“找是自然要找的。”易景梟抬頭看她,覺得提起寧夙時她的情緒好像不大對。
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,好像在隱隱告訴他,兩人是同一個陣營的。
他臨走前猶豫了很久,還是將今天的來意如實告知給了顧湘宜。
易家庶長兄擇妻,現在掌管中饋的是庶長兄易景彥之母方玉春,而方玉春為了給自己兒子結一門合適的親事,打算辦一個賞菊宴,請京中適齡的公子姑娘,一來相看兒媳婦,二來給自家女兒相看一個好兒郎。
表面上是賞菊宴,實則為相看會,這其中易景梟也要被迫在場,畢竟他們易家中人知道,可其他外人不知道,他不能不在,否則會惹懷疑。
而且聽方玉春和父親的意思,有意在賞菊宴上給他也挑選一個結親對象,他實在不想結什么親,所以告訴顧湘宜,是想讓那天顧湘宜也在場,有她在易景梟就會選擇她,到時候顧湘宜再拒絕他就好了。
這樣易景梟的情意落了空,到時候‘悶悶不樂’一陣子,易家人自不會再逼他考慮成親的事。
聽見這些,顧湘宜有些驚訝的笑出了聲,問道:“你傻吧,這樣你會被嘲笑死的。”
“我不怕,我只怕和不熟悉也不喜歡的人相度余生。”這是易景梟的真實想法。
顧湘宜猶豫了一番:“可我怕,我還是要嫁人的,萬一到時候別人說我心比天高,身為一個庶女卻連敬德公府的世子都看不上,那我受的嘲笑一定不比你少。”
是啊,易景梟倒是沒考慮到這里。
“是我唐突了。”他又要作揖,可顧湘宜卻先出手,擋住了他。
“我考慮考慮。”
若說京城中易景梟所相熟的姑娘確實沒幾個,不然他也不會請求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庶女了,但這其中更重要的是,易景梟認為她這人品行寫在了臉上,清晰易懂,和旁的姑娘都不同。
哪怕她不幫他,也絕對不會害他。
轉眼第二天來臨,悶熱了整整一晚,快天明時竟然下起了雨。
這雨起先只是如牛毛般的淅淅瀝瀝,后來竟愈下愈大,房間內一時間昏暗無比,明明是白天,卻需要掌燈才能保持室內的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