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秉池并非那些廢物,他幾步追上了顧湘宜,兩人再次扭打起來,他的大腿因被刺了一刀所以十分不靈便,可對顧湘宜造成的危機依舊沒小多少。
一轉身,他的劍劃破了她的胳膊,顧湘宜只覺左臂一涼,接著是麻酥酥的疼。
他還真要幫孟凡林抓她?這種人竟然幫那么個畜生!顧湘宜理解不了,手下也不再留情了。她招招式式都只為脫逃,可江秉池卻非要治她于死地。
刀在手中挽了個手花,顧湘宜做了個假動作,在江秉池低身想要躲開時,一刀扎在了他的后肩,頓時疼的他悶叫一聲,踉蹌兩步撲倒在地,顧湘宜轉頭就跑,不再看他。
又翻過了兩面墻,左臂已經沒什么知覺了,從最開始的疼變為了麻木,可能是失血太多的原因。奮力逃出了孟家,顧湘宜一步也不敢停留,咬著牙奔跑著,身后有火把的光亮,有人的叫喊聲,越來越多的侍衛沖到街上,無視宵禁滿街滿巷的搜查她。
不知跑了多久,她只覺得意識都有些不清醒了,好像回到了那日嫁到業王府時渾身無力的絕望,反抗不得只得忍受痛苦,肩上的疼和那日被千刀萬剮雖不同,可代價卻是一樣。
若是她倒在這兒了,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,再被折磨致死,寧家的仇便沒人報了!
不能倒下!
即使腳步越來越沉重,可顧湘宜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,穿過了無數個小巷子,終于回到了寧家和顧家中間的這條街。
此刻正在寧家的易景梟也聽見了那些侍衛叫喊的聲音,他悄悄探出頭來,正瞧見一倩影踉踉蹌蹌的跑著,腳步漸漸慢了下來,接著走了兩步,毫無預兆的便倒在了地上。
將她抱起時遮面的布掉落在地,易景梟這才看清,原來惹的幾十侍衛滿街搜查的刺客,竟然是她。
四周看了看,聽著侍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直接將她抱進了寧家的廢墟,安頓在有遮掩的空地上。
他對她身上隱藏的秘密越來越好奇了。
自打知道顧湘宜與寧家有關系后,他沒少調查她,可調查回的結果都沒什么用處,無非就是伯府不被看重的庶女,生母早亡,除了和和勇侯府發大夫人有關以外,外界再沒和她有關的一點線索。
這樣的人應該常住在宅院之內,怎可能與寧家有關?會寧家的功夫,知道寧家的密道在哪,甚至敢進孟家刺殺圍剿寧家的孟凡林,這樁樁件件似乎都在說明她的不簡單。
夜色浸染了天邊,如墨傾覆,閉緊雙眼的她瑩靜脫俗,好似一朵芙蓉花,只是眉毛緊緊蹙起,似乎在訴說著她的痛苦。
易景梟適才抱她時就感受到了手上的濕潤,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傷,可傷到何處他又不敢看,只好輕輕摸著她的衣裳,在摸著左臂袖子破了個口子后才明白,她是傷到了左臂。
將她的衣裳緩緩扯開,借著月光細細的看她的左臂,傷的比較嚴重,整條胳膊幾乎都被鮮血染紅。易景梟扯開了自己衣裳上的一縷,為她的胳膊包扎上,他不會醫術,沒辦法做更多的事,現在只能盡量的為她止血。
院外的腳步聲一陣緊一陣松,看樣子他們是在搜查刺客,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的。
“會不會進寧家這舊院子了?”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。
“進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