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幾個近日要參加賞菊宴的姑娘都在,倒是難得來的這樣全,除了最小的姑娘顧繡宜以外,剩下的人都在場,這也是顧湘宜與顧舒宜的第一次見面。
付芷容與顧恒鈞正坐在主位,囑咐著幾個姑娘到了公府要守禮數,不得亂走亂看,說話前要想一想,不許丟了伯府的臉面,說著說著顧湘宜進來,將她驚得手中的茶盞都險些摔下。
“湘姐兒!你穿的這是什么東西!”付芷容站起身來,氣的吼道:“我昨兒不是讓周媽媽給你送了衣裳嗎,快快給我換回來!”
其余幾個姐兒看見這般美艷的顧湘宜,手都不自覺的一揪帕子,當付氏開頭說要她回去換衣裳時,顧若宜、顧舒宜和顧芳宜幾乎都要點頭了。
顧湘宜卻不為所動,坐到椅子上緩緩道:“這件衣裳怎么了?母親可是覺得不好看?”
好看!當然好看了!可就是因為太好看了,付芷容說什么也不能讓她穿著這身去!
“其他姐妹的衣裳都中規中矩,怎的就你這樣特殊?費什么話,趕緊給我換掉!”
顧湘宜眼神淡淡從幾個姐妹身上掃過,莞爾一笑:“母親說笑了,幾位姐妹穿的哪里是中規中矩,女兒瞧著與自己身上這身沒差多少,何來特殊一說?”
幾個宜為了今天的好日子全都摩拳擦掌,怎可能在穿著方面低人一等?
付芷容被氣的沒了話說,站起身指著顧湘宜的臉惡狠狠道:“我收拾不了你是不是?若是不換衣裳,那你就別去了!”
顧芳宜噗嗤一笑,心中很是高興。
能讓顧湘宜去不上,她怕是做夢都會笑醒。
“七妹妹笑什么?”顧湘宜看向顧芳宜問:“我懂了,七妹妹是覺得姐姐我長相不錯,如今穿的又不差,所以是擔心姐姐我搶了你的姻緣?”
此話一出,顧芳宜面色一滯,連帶著付芷容都吃驚的瞪大了眼,這短短兩句就如同巴掌一般,狠狠甩在幾人臉上,將她們的心思全翻了出來,掛在了身上任人觀看。
見沒人回答,顧湘宜又問:“適才母親說讓女兒換衣裳,這女兒就要好好說說了,今兒瞧見幾位姐妹的衣裳都不錯,偏偏周媽媽送來的那件衣裳實在沒法穿,說句不好聽的,奔喪穿的都比那件要隆重的多,母親這是故意想讓我在外面丟人,還是周媽媽越俎代庖,拿了不好的衣裙送與女兒?”
顧恒鈞瞪了一眼付芷容,心想她就算再想讓女兒攀高枝,也不應該再一次搭上伯府的名聲和臉面啊!
“你說的那叫什么話?”付芷容感受到了官人的眼神,心虛的硬生生扯開了話題:“這衣裳可不是俗物,你哪里來的?你那例銀就算是攢上個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買得起,別是從哪偷來的!”
顧湘宜聳了聳肩:“這就不勞母親費心了,姑母送給女兒的鋪子利潤不低,想買這樣的衣裳也就是開張幾天的事。”
一句話將付芷容刺的滿面通紅。
她當初就應該握住這鋪子!早知道一個賣筆墨的鋪子生錢這般快,她說什么都不能讓大姑姐兒把鋪子給了這死丫頭!
顧恒鈞適時的咳嗽了一聲:“六丫頭,你別有了銀錢就大手大腳的,那畢竟是你姑母的鋪子,讓你管著卻沒讓你胡亂花銷。”
“女兒知錯了。”顧湘宜端莊的跪在了地上:“女兒原沒想著從賬上支錢買這衣裳,但昨日周媽媽送來的穿著實在寒酸,傳出去別人笑話女兒也就罷了,只是女兒擔憂會有人嚼伯府的舌根子,說咱們家大夫人苛待庶女,于是就忍痛買下了這衣裙,為了不被人說母親的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