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她沒打在傷口上,可雖然打偏了,但肉依舊扯著傷口疼了幾分,顧湘宜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,眼中怒色漸濃,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被看著不由讓人為之一顫。
顧芳宜頓時就閉上了嘴,不知為何,總之就是不敢再說下一句也不敢再動手了。
“五姐姐,當著你的面,請你做個見證,七妹妹口無遮攔,打罵她的姐姐,這事回去一定要有個說法的,希望到時候五姐姐能知無不言。”顧湘宜不想在馬車里與顧芳宜發生沖突,伸手撩開馬車擋簾的一角,看向外面的風景。
顧舒宜愣了一下,輕輕點了點頭。而顧芳宜則是紅著臉,又是驚恐又是氣惱的,還不想服輸于顧湘宜,噘著嘴好半天說了句:“告訴父親我也不怕!到時候我去父親面前哭嚎兩聲,保準他收拾你,你別太狂了!”
江氏與許氏不和多年,至于為何顧繡宜生的比顧芳宜晚了一天,為何兩人不約而同同時早產,這個眾說紛紜。江氏覺得自己被付氏或者許氏算計了,而許氏則認為自己被付氏或江氏暗害了,兩人勢同水火多時,生下的孩子自然也看彼此不順眼。
官道十分平坦,周圍很多眼熟的大宅子在面前經過,顧湘宜感受著微涼的秋風吹在臉上,看著兩旁樹上的樹葉已經開始泛黃,心中不免惆悵了一番。
看著那副如花朵般明艷動人的面孔,顧舒宜心中像是被一只手緊抓了一下,但是那種感覺稍縱即逝,她覺得自己沒什么可嫉妒的。
再漂亮也無用,她長了一張和宋氏極像的臉,每每顧恒鈞見到她都會想到這不是他的骨肉,都會想到自己的頭上被扣上了好大一頂綠帽,不得家里人在意不說,以后也一定不會有好姻緣,哪怕她長的再漂亮,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,伯府才不會為她的親事上心。
這樣想著,顧舒宜淡淡的松了口氣,轉頭又看了看顧芳宜。
比起顧湘宜,這個七妹妹就威脅大了幾分。她長相不錯,生母又得寵,上頭還有兩個哥哥,可以說是與家中嫡女比肩都不過分,她才是顧舒宜最大的威脅。
馬車緩緩停下,付氏和顧若宜相視一眼,一前一后的下了馬車。從走路,到說話,舉手投足之間都被付芷容囑咐了好多遍,顧若宜一下也不敢錯,就連走路的步子都像是被尺子量出來了一般,將‘大家閨秀’這和四字演繹的淋漓盡致。
她名聲實在太差,若是不趁這個機會讓京中貴族女眷好生改觀一下,她的親事可就真成大問題了!
付芷容說的清楚明白。她想嫁易景梟怕是費些勁,可今日并非白來一趟,只要她舉止得體說話有分寸,那就像是活招牌一般,將流言蜚語盡數打碎,以后總會有門好親事的。
她可是伯府嫡女!絕對不能因名聲問題嫁去陸家那么個草窩里。
后面三個宜也下了馬車,街上還停著幾家馬車,看樣子其他人已經陸續都到了。
“哎呦,張夫人!”付芷容瞧見個熟面孔,撒開了顧若宜的手就迎了上去,兩人好一頓噓寒問暖,像是多么熟一樣。這位張夫人的丈夫官職并不太高,但是家中兒子前不久剛剛中舉,算是朝中新人前途無量,不然憑她張家是拿不到易家的請帖的。
旁人都看不上付氏這樣的商賈出身,覺得她好像窮人乍富一樣,不惹人待見,靠著捐錢捐糧換來了伯爵夫人,其實這名頭值幾個錢大家心里都有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