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平日里嘴不饒人的女兒此刻如此乖巧,顧恒鈞心中對她的愧疚突然又深了一些。
或許,是他一直沒用正眼看過這個女兒,從未了解過她。
“等會兒讓廚房給你做一些好的,補補身子,瞧你瘦的。”顧恒鈞說著停住腳,回身看了一眼付氏:“家里廚房由你掌管,別以為我不知道,湘姐兒這些年吃的都是極差的吃食,以后不準再那樣糊弄她了!”
被官人這般批評,還是當著顧湘宜的面,尤其是為了顧湘宜而說她,這讓付氏一個做長輩的,臉面都覺得丟盡了。
可確實是她做的不對,她現在看透了,連官人都明擺著向著這死丫頭,她日后確實不能再糊弄飯食了,若只有顧斐一個在乎那丫頭也就罷了,官人成日在家,比顧斐還不好對付的多。
于是她只好先忍下這口氣: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付氏明白眼下該忍氣吞聲,可顧若宜哪里懂?她簡直要被氣炸了!顧湘宜拋頭露面的不知廉恥,怎么父親不訓斥她,還反倒開始對她好了?她怒問:“父親為何說母親?”
顧恒鈞不悅的看向她:“你說為何?”
“她根本不是父親的血脈,咱們家沒把她趕出去那是仁慈,給她些吃的也就罷了!今日在敬德公府她恨不能招蜂引蝶一番,行事如此不要臉,給咱們家臉都丟光了,依女兒看合該打她頓板子才是!”
付氏扯了把她的袖子,卻依舊擋不住她嘴巴快,幾句話說完,顧恒鈞整張臉都黑了。
“你還有臉說!”
一嗓子將顧若宜嚇得渾身一顫。
顧恒鈞指著她罵道:“丟了全家臉的是你!你六妹妹拒絕了敬德公世子,這是給咱們全家掙了臉面,告訴外頭的人,咱們顧家的女兒不是那攀高枝的軟骨頭!可你呢,一個閨閣之女,竟然和人家動起手來,自己的名聲差的不行,連清白都成了百姓們飯后的談資,也好意思說別人不要臉?”
幾個丫鬟都聽了個真切,此時誰也不敢抬頭,一個個全像是鵪鶉一般縮著頭,裝作什么也沒聽到。
顧若宜更生氣了:“那都是她害的,是她害我被陸家那雜種輕薄的!”
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左臉之上,直接將她打倒在地,付氏大吃一驚,連忙扶起她,對著顧恒鈞大喊:“官人你這是做什么!她還是個孩子,你怎能打她!”
“我為何不能!”顧恒鈞氣的胡子都抖了抖:“許她恬不知恥,還不許我這個做父親的教訓她了?我告訴你們,今后在府里,誰要是再敢說湘姐兒不是我的血脈,那就別怪我不客氣!”
這句話將付氏驚得渾身一抖,不可置信的看著他:“官人這是在說什么?她壓根就不是你的女人,宋氏水性楊花,你怎么能將野男人的種說成是顧家的血脈?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小,當對上顧恒鈞憤怒的眼神時,直接閉了嘴,再不敢說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