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橈祥院的裴青雪,正面遇上了顧若宜。
兩人都是家中嫡女,只是裴青雪因為是顧斐的女兒,父親又是侯爵,所以在伯府十分得臉,無人敢惹她。見她和顧湘宜走得近,顧若宜十分不舒坦。
她覺得人要分禮義廉恥,高貴的人和高貴的人在一起,就比如她和裴青雪,而像顧湘宜那樣低賤如爛泥一樣的,怎么可以和她們這種嫡女接觸?
其實連她自己都說不好是不是嫉妒顧湘宜。
自己明明是嫡女,姑母和堂姐應該喜歡自己更多一些才是,顧湘宜壓根不是顧家的骨血,何至于他們又愛護又溫暖的?
所以她一見著兩人走得近,心里就覺不痛快。
“堂姐什么時候到的?聽聞你來了,我特意趕來看你。”
裴青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回答:“你何時知道我到的,我就是何時到的。”
顧若宜象征性的點了點頭,看了一眼顧湘宜說:“堂姐不如去我那兒坐坐吧,備了好茶好果子,堂姐去嘗嘗吧。”
她現在舉步維艱,想高嫁出門怕是不容易,靠付氏那么個商賈之女簡直沒什么可能,若是與裴青雪打好關系,那就是上了和勇侯府這艘大船。
顧斐在京城貴婦中一向有臉面,她為自己張嘴說一門親事,比付氏張羅半年還有效率。
可裴青雪卻不給她面子,直接說道:“什么好東西我都吃過,若宜妹妹自己留著吃吧,我和湘宜妹妹還有事,請你讓開。”
顧若宜見對方如此不給自己臉面,也怒了,可她沒有那個和裴青雪硬碰硬的底氣,只有苦著一張臉給兩人讓了路,看著裴青雪的背影喊道:“回頭我去看望姑母!”
這句話并沒有得到回應。
巧月見到自家姑娘將堂姑娘領進了門,頓時滿眼放光,殷勤的端茶倒水,還不忘說一句:“這是大夫人前兒特意給禾吟居的茶葉,堂姑娘嘗嘗味道怎么樣?”
看著像是個機靈的,可巧月只一開口就讓人覺得她小家子氣,說出來的話連聽都沒必要。裴青雪懶懶的接過水杯,看著巧月冷笑了一下:“那難道不是你家大夫人應該做的嗎?怎么,苛待人還苛待出理來了?本就是湘宜的茶葉,從你嘴里說出來倒像是湘宜被施舍了一樣。”
巧月慌張跪下:“奴婢不敢!”
“你敢與不敢我不管,我知道你是我二舅母派來的,既然到了湘宜的院子里伺候,就要學會忠心,倘若哪天我知道你算計湘宜對不住她,那你等著好了,我回了母親,把你打斷一條腿,連人牙子都不敢收,記著了沒?”
短短一番話,說的巧月冒了一身冷汗,連著磕了三個帶響的頭:“奴婢不敢算計姑娘,一定會好生伺候姑娘!”
裴青雪也不愿怎么嚇唬她,要知道一個人有壞心,光靠嚇唬是不頂用的,于是擺了擺手:“下去吧,平時都是小石榴伺候,見著新面孔了我心里不舒坦。”
就這樣,打算投機取巧的巧月被裴青雪三言兩語羞辱一番,連近身伺候的機會都沒撈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