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慧光大師逃一般的將手串踹在了袖子里,顧湘宜也不與他廢話,直接上手就搶。陳峯快速反應過來,一手抓住她的左肩,碰到了她的傷口,未好透的傷讓顧湘宜疼的倒吸一口涼氣,回身一腳便將陳峯踹倒,扯著慧光大師的袖子冷聲說道:“大師好歹是出家人,哪怕是為了糊口,也不敢縱著惡人這般行事!不對,我說錯了,大師本身就是個惡人。”
“你在說什么!”慧光大師的神情十分不自然,甚至有些抗拒與顧湘宜對視。
“我說什么你心中有數,你已經不在是僧人了,當初被廟里趕出去,在外頭靠騙活了幾年,回到京內還敢裝起了大師,你好大的膽!”
一句話嚇得慧光大師踉蹌一步,十分狼狽的跌坐在地,顧湘宜適時的收了手,一拳打在他的手肘,讓他袖中的手串滾落在地。
“瘋了,真是瘋了!”付芷容面色大變,揚起手就要打顧湘宜。
可還不等她打到人,大家又被另一件事震驚到了。
顧湘宜一把扯斷了連著佛珠的紅繩,珠子四散滾落在地,大家不約而同的從珠子內看見了細小的銀針,每根針差不多指甲蓋長。
伸手撿起一顆佛珠,顧恒鈞臉都要黑了。
珠子的側面有一小孔,戴的方式要是不正確,銀針便會從那小孔冒出,看是看不出來的,這是江湖騙子慣用的招數。而周媽媽顯然是明白如何戴這手串的,所以她沒被扎到。
顧湘宜嘲諷一笑:“適才有人說我是不潔之物,還說之所以我扔掉手串,是因被潔火灼傷,可右眼睛的此刻都可看清,那哪里是什么潔火,分明是銀針!江湖騙子的慣用伎倆到了伯府內,竟還成了佛祖的圣物,讓人覺得可笑!”
慧光大師萬萬沒想到會這般,嚇得連頭都不敢抬,付芷容和周媽媽相互扶持,差一點雙雙倒在地上。
這死丫頭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的!
顧恒鈞皺眉看向慧光大師,一手扔掉了珠子,珠子落地的脆響嚇得慧光大師狠狠打了個哆嗦,顧恒鈞問:“你就打算用這個法子陷害我的女兒嗎!”
他的女兒?付芷容瞪大了眼看著自家官人。從前官人無論何時都不會承認六丫頭是他的女兒,哪怕是在顧斐面前,他也絕不承認。可如今他對六丫頭越來越好就罷了,還當真大家的面兒說那是他的女兒,看來官人對六丫頭的轉變不能再忽略不計了!
“官人!湘姐兒那孩子是個有心機的,這分明是她體內的禍魂自保用的法子啊,你怎能不相信大師呢!”
顧湘宜說道:“母親怎知他是什么所謂的大師?就像我適才說的,他已經不再是廟中的僧人了,誰若不信大可去問,看看他是否已被除名!坑蒙拐騙的事他做了將近十年,可見他為人多么的壞,母親執意相信他,女兒不免聯想到適才您非要對我用刑的嘴臉!”
“是你?”顧恒鈞恍然大悟,回過身指著付芷容問:“是你打算害湘姐兒,所以鬧了這么一出?”
父女倆你一句他一句的,說的付芷容支撐不住攤在了地上,渾身抖的如同秋日的落葉,額上冷汗涔涔,呼吸急促紊亂,心跳劇烈。
“伯爺,您可錯怪夫人了!”周媽媽跪在地上大喊道:“夫人可是清白的,哪里知道這大師是個騙子啊!再說他是自己來的,跟夫人可沒關系啊!”
顧恒鈞瞪著慧光大師問:“她說的對不對?要是敢騙我一句,我現在就把你送進獄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