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這些年過的還算不錯。”葉丹娘窘迫的拉了拉衣擺,努力想裝出過的不錯的樣子來。
付家的人找到她頭上,二話不說就要取了她性命,后來蕭敬堯的人及時出現救下了她,帶著她沐浴清洗,又換了身衣裳,可對于她來說她一直都是低人一等的,幾年的討飯生活磨沒了她的心性。
顧湘宜被一句話弄的有些心酸,握著她的手真誠道:“葉媽媽,您不必在我面前假裝,過的好與不好實話實說就是,我正好有一些舊事要問葉媽媽。”
“姑娘問就是。”
“不知我娘的死究竟為何?還有我娘與外男私通一事,葉媽媽您知道多少?”顧湘宜試探著問。
葉丹娘抬起頭,似乎已經猜到她會有如此一問了。
她回答說:“好多年前的事了,奴婢所知也不多,不然當初大夫人就算是拼死與大奶奶掰腕子,也要生生殺了我的,留著我終歸是個行走的證據。也正是因為我知道的少,這才僥幸從她手中逃過一劫。”
“您說就是。”
葉丹娘抬起頭看著顧湘宜,那張與宋氏像了七八分的秀臉格外美麗,看著她好似回到了當年伺候宋氏的時候。她靜靜思索著,說道:“那年的一個晚上,大夫人說有事要與宋娘子說,所以派人從禾吟居將宋娘子叫走了,回來時無人陪伴,便獨留宋娘子一人往回來。后來不知從何處闖出一男子,將宋娘子擄到了一旁,宋娘子奮力反抗,被奴婢聽見了。”
“后來奴婢帶著其他人趕過去救,可咱們到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到了,那群人明明什么也沒看見,卻都統一了口徑,說宋娘子是與那男子私通,被他們撞見了。”
“姑娘您說,哪有這樣明擺著冤枉人的事?哪有與人私通還大聲呼救的?一傳十十傳百,府里的下人們都在說此事,說的是有鼻子有眼,都說瞧見了宋娘子的丑事,后來伯爺不知怎的也信了。”
顧湘宜問:“那些冤枉我娘的下人現在在何處?”
葉丹娘搖了搖頭:“這奴婢就不知了,可能還在府上,但以大夫人的性格,應該不會留那些證據在府里。”
石榴接話道:“確實,那件事以后的一兩年里,大夫人先后譴出去了十幾人,幾乎都是那件事的目擊證人。”
“咱們禾吟居當時勢弱,石榴和姑娘您還小,就奴婢和幾個丫鬟,其中兩個丫鬟收了大夫人的好處,跟著那群爛心肝的嚇人一起往宋娘子身上破臟水,還有一個想為宋娘子平冤的,被大夫人派人直接賣到了夢柳河去。”
說起這些舊事,葉丹娘淚水漣漣,不難看出她與宋蓉煙是有真感情的,那種感情不似主仆,更像母女。
“那我娘怎么會喪命?”
葉丹娘嘆了口氣:“這奴婢并不清楚,當日宋娘子說要去透透氣,便一個人出門了,后來就有人說宋娘子投了湖,奴婢趕過去時只剩下了一具尸首。本來奴婢是要伺機找大奶奶為宋娘子做主的,然而還不等到大奶奶知曉此事,宋娘子就喪了命。”
屋內一時間都沉默下來,蕭敬堯坐在一旁垂著頭,拳頭捏的緊緊的。而石榴則是抽泣著,怕打擾到其他人,用帕子堵著嘴。
許久過后,顧湘宜又問了一句:“不知那個被送進夢柳河的丫鬟叫什么?”
“叫云菊,她當時被送走的時候,差不多石榴現在這么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