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馬車都走遠了,你還看什么呢?”顧芳宜話語含刀道:“狐媚子一個,先前裝清高,這會兒后悔了吧?”
“七妹妹這話說的,迎風那醋味都能飄出京城去。”
“你!”顧芳宜頓時變了臉色:“誰吃醋了!我才沒有!”
顧湘宜淡淡說道:“誰吃醋誰沒吃醋,不瞎不聾的人心中都有定論,七妹妹又何必辯解?”
冷風緊了幾分,眾人都回了各自的院子,外頭下起了雪,雪片像柳絮似的,飄飄灑灑,遮天蔽地。
剛剛回到禾吟居,還未關上門,就見蕭敬堯匆匆從室內走來,嚇得石榴馬上將門關嚴。顧湘宜問道:“蕭大哥怎么來了?”
蕭敬堯十分焦急,面對著顧湘宜時有幾分心虛和慌,做好了唄責罵的準備后,他說:“小肆不見了!”
“什么?”顧湘宜身影一晃,連忙抓住了石榴的手,站定了后又問:“什么叫不見了?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不見了?”
“我也不大清楚,為了不讓人發現他所住的地方,我沒敢差人去看望他,從來都是親自去,可今日早晨我去的時候就沒見著他的人,以為他是出去買吃食了,可等到下午還沒見人。”
也就是說,人好端端的失去了蹤跡?
蕭敬堯又說:“衣裳行囊什么的都在,除了他近期長穿的棉服斗篷和棉鞋不見了,剩下所有東西都還在。”
這話讓顧湘宜放下了一半的心。
既然把斗篷和棉鞋都帶著,那就不是被擄走的,誰擄走人時還記得給他披上件斗篷?可現在主要擔憂的,是江肆自己出門被抓走了,京城這么大該從何查起?萬一出了京城,那這輩子豈不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了?
放下的心又被懸了起來,顧湘宜扶著石榴的手做了下來,手指顫抖著替自己倒了一杯茶,熱茶灌到嗓子里,卻一點熱意都沒有。
石榴也發覺自家姑娘這手涼的可怕。
“蕭大哥,你有沒有派人去尋?小肆現在身份特殊,就算出門了也不可能往遠走,他平時能去的地方你都尋了沒?”
說這話時,一向堅強的顧湘宜竟然帶了幾分哭腔。
蕭敬堯連忙安慰:“我已經派人去尋了,但是擔憂萬一有個什么好歹...不好滿著你,不過你放心,就算是出了京城,我也一定會找到他,將他帶到你的面前!”
話雖這么說,但顧湘宜還是不放心,脫下的斗篷再次穿上,交代石榴說:“看好家,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這次出去所為何事,不言而喻。
馬車之內,易景梟回過頭去看坐在一旁的江肆,冷聲問道:“適才忠毅伯府門前,那位顧家六姑娘,你與她可認識?”
心中警兆忽起,江肆此刻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不能將姐姐供出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