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恒鈞被顧若宜的話噎住了,當他思索誰對誰錯之時,顧湘宜出口說道:“我派人潑了三姐夫兩盆水,三姐姐不會覺得這大冬天的我是在給三姐夫敗火吧?若不是讓妹妹我感覺到了惡心,我還是很愿意維持表面的和諧的,可這層臉面我都不要了,三姐姐說這話能騙的過自己嗎?”
她說的句句都撞到了顧若宜的心上,但就是因為什么都看透了,顧若宜才不能在娘家面前露怯,她必須要證明自己過的很好。
不然豈不是要被那幾個小妾生的孩子笑話死?她環視了自己周身一圈,從顧舒宜的臉上看到了顧湘宜的臉上,除了自己的大姐顧嫻宜是真心與自己一心的以外,誰能誠心為了她好?
于是她當即打定了主意,對顧湘宜冷聲說道:“你可別太過分了!算計我,算計我母親,如今連我官人你都要算計是不是!”
顧湘宜冷笑一聲:“三姐姐千萬別斷章取義,你們若是不算計我在先,誰又能算計到你們頭上?”
“好了!”顧恒鈞十分氣憤:“當著一群下人的面兒,說這些丟不丟人?這件事就到此為止,下次你們是裝個和睦出來,還是根本不再見面我都不管,范良,你日后給我離湘姐兒遠著些!還有若兒,你自己的爺們要是管不住,那就讓我這個當岳父的管教!”
顧若宜心中一驚,但她深知這時候說什么父親也不會信,反而會覺得她不講理和惹人厭煩,于是她只有先暫時咽下了這口氣。
因為適才親自打點了一番伺候付氏的下人,擔心付氏被禁足,下人們在吃喝穿戴上克扣她的,顧嫻宜身為嫡女和長女,這件事她必須要為母親安排妥當。所以她姍姍來遲了一些,等她到了以后好戲都散場了,看著三妹妹哭的無助,她心里也不好受。
“若兒,你別傷心,日后總有機會收拾她!”顧嫻宜摟著顧若宜的肩膀,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:“我沒見著母親,但是我聽見她的聲音了,母親的意思是不讓咱們給那死丫頭留活路。”
顧若宜抬起頭來,有些詫異的問:“大姐姐有什么好主意?”
“主意這東西,認真想總會有的。”顧嫻宜將她扶起,勸道:“和范良好好的,這段時間常回來看看,如今咱們都不在家,母親舉步維艱,沒個細心之人在八弟弟身邊照顧,父親又被江氏和顧湘宜那小賤人迷了心竅,怕是日后這忠毅伯府都沒有咱們的立足之地了!”
聽見最后一句話,顧若宜忽的收緊了眸子,一雙手扯著顧嫻宜的袖子,慢慢抓緊,眼中似乎淬了毒一般,咬牙切齒道:“我跟她沒完,我要把她碎尸萬段!”
回府的路上,范良已經做好了顧若宜和他大吵一架甚至動手的準備,可反常的是,對方卻并沒有那么做,只是在馬車之中倒了盞茶,自顧自喝了后靠在車板上閉目養神。
這樣安靜十分不正常,讓范良心中十分不安穩,于是實在憋不住的問道: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“沒怎么。”顧若宜并沒有將眼睛睜開,在范良與她說話前,她一直在考慮怎么對付顧湘宜,如今聽見范良問,她說:“過幾日你再與我回來一趟,咱們多到父親跟前兒晃一晃。”
“為什么?”范良對于顧恒鈞有些打怵,實話實說道:“岳父看我那個樣,活像要把我吃了似的。”
顧若宜冷笑一聲:“你弄出來的事這么磕磣,還是我里外幫你周全,你倒是怕上了。放心吧,他是愛護名聲的人,這件事到此為止了,下次再見了你也不會拿這事說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