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物件的擺放盡是姑娘家的風格,讓他有些許的不自在,口有些渴,傷口有些泛疼,但是他不好意思張口。而與外男共處一室,石榴也不自在極了,甚至不敢回過頭去看余熙,心里雖然存了給他倒水的心思,但她實在是不好意思。
兩人就這么互相躲著對方,誰也不張口,屋內靜的好似沒有人。
隨著顧湘宜推門進來,屋內一瞬間活躍了起來。
“姑娘,伯爺的傷嚴重嗎?快坐下歇歇,外頭涼吧?奴婢給您倒杯水喝。”
這給了顧湘宜一杯水,那自然也就有了余熙喝的。喝下一杯溫水后身上恢復了一些暖意,看著余熙的那雙眼,顧湘宜認真道:“你有沒有懷疑過,那夜殺你父母的人,很可能不是我的父親。”
聽見這話,余熙勃然大怒,站起身說:“姑娘別為自己親人辯解了,我親眼所見,怎會有假?”
顧湘宜十分淡定的看了看他,伸手示意他坐下,問道:“那為什么他在明知被你發現的情況下,還放了你一命?你那時候已經暈倒,可并非是死了,得知你沒死那補上一刀也不是什么難事,為何他要將你放了?”
這個問題問的余熙有些懵,他坐下了身子,懊惱的捶了把桌子:“我怎么知道!”
顧湘宜自然明白一時半會他難以接受這件事,畢竟恨了十二年,如今被告知殺親仇人另有其人,誰心里能接受的了?誰會覺得痛快?
那人不僅殺了你的生身父母,更是將你耍的團團轉,整整十二年,每一日每一夜你都在為復仇做準備,可事到如今你才知道,殺人兇手并非你恨的那個人。
多么諷刺。
“我父親是伯爵,在朝廷上雖前后不靠,看起來不算什么厲害的,但你別忘了,他也是有爵位在身的,手下可能沒幾個堪用之人?為何要親自殺去你的老家覃洲?為何殺你父母時連個蒙面都不戴?故意被你看見,故意放了你,難道只是為了讓你多年以后來殺他嗎?”
見余熙不回答,顧湘宜又說:“當時你說你還小,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父親是誰的?你怎么知道他是遙遠的京城里的一個伯爵?你怎么會知道我們忠毅伯府所在何處?想來這些事都是有人告知你的吧?”
余熙猛然抬頭,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是啊,在父母死后,他醒過來后就發現身邊有一玉佩,玉佩上的顧字十分清晰,后來他輾轉打聽,才知那玉佩玉質上乘,實為有權勢的人才會佩戴的。年紀大了些后,他有了能耐,便趕來了京城細細打聽,以為是父親往日在朝堂上的宿敵,所以慢慢詢問,終于問清楚這玉佩上顧字的出處。
忠毅伯府。
可京城內姓顧的人家也不少,余熙為了不殺錯了人,便伺機報仇,認真的調查和等待,這其中他做了些好事,也殺了許多壞人,名聲一時間大燥,只是顧湘宜不知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