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當天季老先生突發疾病,當天倒在了地上,嚇得寧初頓時手腳都麻了,自然也就沒了送禮的好時機。團扇一直在盒子里裝著,本應沒有再見天日的那天了,可臨走前寧初還是將團扇送了出去,只是送給的并非是季老夫人,因為季老夫人當時忙于為季老先生請郎中奔波,所以她送的是季棠。
季棠當時也忙的腳打后腦勺,接過這扇子連細看一番都不曾就放了下來。后來的許多日子,季老先生纏綿病榻,生生熬病了季老夫人,季老夫人先行離世,季老先生也熬不住了,便跟著去了。
而今這把扇子竟然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,還被石榴如此犀利的點評,顧湘宜心里亂的如同臘八粥一般,亂糟糟的什么都有。
不用細想也明白,這團扇定然是季棠送的,上次在玿筆齋她救下了重傷的季棠,又留他養病多日,這份恩情以季棠的性子不報是不可能的。
可為何偏偏是送來了這個?
“姑娘,您這是怎么了?”見自家姑娘看著這扇子入神,石榴問道。
“沒什么。”顧湘宜將扇子極快的放回了盒內,又將蓋子蓋上。
他是知道了些什么?是試探?是懷疑?難道他知道寧初還沒死?或者說,他知道寧初變成了顧湘宜,可他不能張嘴直接詢問,所以用了這樣的法子?
瑣碎的許多事都被串聯到了一起,然而顧湘宜就是不明白,如霧里看花似的,眼前的一團迷霧總是散不盡,讓她有些懊惱。
而敬德公府內,年前護送賀禮已經是習慣了,不管身份高的還是身份低的,不怕被人議論或是被挑理,那大可不必送。但有些同僚好友不能不顧及,有些親戚妯娌不能不應付,喜歡的小輩送兩支珠花也不是什么麻煩事,大家伙兒心知肚明,何樂而不為呢?
左右送出去的又能收回來。
易家也正在準備賀禮,只是易景梟要送的人并不多,不似方玉春一般,為了替易景彥結交權貴,幾乎是用了大半私房重金買了好些貴物。
圥茶見自家世子沒有送東西到六姑娘身邊的意思,不悅的說道:“世子都想著給忠毅伯送禮了,那六姑娘怎好落下?若是六姑娘巴巴的盼著世子送禮,記過世子壓根沒這個意思,那她得多傷心啊?”
禪矜很用力的踹了他一腳:“你是六姑娘身邊的吧?事事向著她說話,要送禮怎么不見你掏錢?”
圥茶回了他一個鬼臉:“世子要是有那份心,銀錢自然不會少,用得著我?”
“你快別操那份兒心了。”禪矜瞪著他罵道:“我也瞧著六姑娘不錯,可人好不好咱們世子喜歡最重要,他既然沒那個意思,你又多什么嘴?”
說完,禪矜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易景梟,接著又與圥茶對視。
圥茶心里說道‘果然是開竅了,知道和自己一條心了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