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嚇著了她們,圥茶連忙將手指抵在嘴邊,示意她們不要出聲,待他徹底從窗子外翻進來后,仔細的將窗子關了上,笑嘻嘻的看著兩人。
“你來做什么?”石榴問。
圥茶很激靈,也有幾分不要臉,人情交際的事他做的十分順手,知道什么人與自己關系近,不會挑理,所以當著顧湘宜的面兒也不客氣,問過好后就坐了下來,聞見牛乳的香味還找了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見他不回答自己的話,還要喝姑娘安神的牛乳,石榴頓時就怒了:“這是我們家姑娘喝的,你喝了一杯那姑娘就剩一杯了!”
“無妨,就讓圥茶喝吧。”顧湘宜說。
圥茶同石榴扔了個十分得意的笑,說道:“你這人怎么回事,我可是救過你的,還出手相助過你好幾回,就連六姑娘的命都是我撿回來的,喝你口奶怎么了?”
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話有些許不對,圥茶瞪大了眼睛看著石榴,接著又看了看手中乳白色的牛乳,頓時紅了臉,不自然的咳嗽兩聲。
“你來定然是有事的。”顧湘宜注意到了他的包裹:“你家世子來讓你給我送東西?”
“六姑娘就是聰慧!”圥茶連忙夸道:“我不止一次同世子說和六姑娘你心有靈犀,今兒可不證實了嗎?”
其實不用細想,若真是有什么大事發生,那易景梟就會親自來了,才不會折騰圥茶這么個碎嘴子來。那除了送東西,好像也沒什么圥茶能做的,他會說話,也會來事,送東西時保準能把話說的極周到,讓人挑不出錯來,更不好意思把東西退還回去。
顧湘宜淡淡一笑,沒多說什么,接過他遞來的包裹便打開了。
里面是一把劍鞘。
劍鞘上繁復的紋路已經被磨的有些光滑,看的出它的主人定是經常使用它。顧湘宜握著這劍鞘久久不能回神,眼中的詫異無異于那天收到了季棠送來的團扇。
這劍鞘是她父親寧遠江所用之物,名為流云切。此刻劍不在,可是劍鞘在,這倒是令人十分辛酸。
她并未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濕潤了,半晌后抬起頭看著圥茶問:“你們家世子從何得來的這劍鞘?”
“六姑娘可知這劍鞘是誰所有的?”圥茶試探著問。
既然人家把這東西送來了,自然是知道顧湘宜會喜歡的,不然送什么不好送一個完全沒用的劍鞘?這東西實為量身定做,不是流云切壓根插不進去,拿在手里總不能當個裝飾用吧?
所以顧湘宜深知此刻裝傻充愣沒用,說假話也能被圥茶一眼識破,于是便實話實說道:“這是寧安將軍府寧將軍的佩劍,只是劍不在,唯有這劍鞘了。”
石榴頓時睜大了眼睛。
她作為為數不多知道顧湘宜真身的人,怎能不懂寧遠江之物對于顧湘宜是何等重要?易景梟這般會投機取巧,難道是知道了顧湘宜的身份?
現在不僅是她這么想,就連顧湘宜都是這般懷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