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不丁的提起了江如畫,顧恒鈞這張臉頓時就不好看了,可全家人都在,他只有說道:“眼看著小輩也要當父親了,必然要高興。”
顧以洲借著妻子懷孕一事,打量了一番顧恒鈞的臉色,緩緩說道:“不知父親是怎么想的?這樣的喜事,兒子覺得江娘子還是有必要知道的,畢竟兒子是江娘子所生,現在兒子也要有后了,想著讓她也跟著沾沾喜氣。”
顧恒鈞冷哼一聲:“怎么著,你還要到莊子里知會她一聲不成?”
“那不是,兒子是想著把她接回來,若是父親瞧著她心里還生氣,那送到兒子那兒也成,兒子那兒院子也不算小,養著她也是可行的。”
這如意算盤打的。
看著自己這大兒子,顧恒鈞心里必然是氣憤不已的,只是現在一家人都在,兒媳又懷孕了,還能因這點事訓斥長子一頓?
若是不過分,那聽他說兩句也就罷了,左右自己也不同意,兒子愿意唱獨角戲那就隨他去。反正顧恒鈞是這么想的。
知道老公爹心里定然是氣憤的,為了在婆家能立柱腳,賈月祥先出言說道:“江娘子是犯了錯被關在莊子里的,并且父親說不準放她出來,為何我有孕了還要給她討個恩典?”
顧以洲被妻子這么說,有些生氣的冷哼一聲。顧以濤是個急性子,眼瞧著嫂子有身孕了,那跟揣著個金元寶似的珍貴,在父親面前提上幾句,沒準娘就能回來了!可她不幫著兄長也就算了,還執意阻撓不讓娘回來。
于是他急切道:“家里和和美美的對于嫂子也是件好事,嫂子何必在這兒咄咄逼人?”
賈月祥一向看不慣丈夫的這位整天游手好閑的弟弟,于是回懟道:“婆婆也是犯了錯被禁足的,既然你說家里和美,那為何不求情讓母親先出來,而是去袒護一個殺人的兇手,讓她先回來呢?四弟的話好沒道理!”
顧以濤這回可沒話說了,論講理他本就不占上風,難道還要掄起拳頭對賈月祥嗎?那屋內這幾位長輩怕是要按住他狠揍一頓不可。
顧湘宜只捧著杯青茗不說話,看著這群人各懷鬼胎各有心思。
對面坐著的是顧舒宜,顧舒宜右邊是顧芳宜,兩人都垂著頭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聽見賈月祥有孕的消息后,顧芳宜微微抬起頭來,看了一眼自己這位長嫂,接著又垂下頭去。后來顧以洲說要接江氏回來時,她眼睛有些睜大了,似乎要說些什么來幫忙,結果賈月祥的嘴太快,讓顧芳宜壓根沒有插嘴的機會。
這件事后來就這么不了了之了。
而顧舒宜則是從始至終都裝著透明,一句話也沒有,除了見到幾位長輩打了個招呼后,再沒了聲音。
顧繡宜則是挨著顧湘宜坐的,兩人幾乎沒怎么說過話,也沒有交情,于是相顧無言,只是看著那邊江氏兒女的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