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兩個雖然沒有大本事,可這做白日夢的本事卻妥實不小。
與顧恒鈞沒談攏,人家明擺著告訴了業王,想讓我閨女給你做小,那不可能。就算今兒你是太子,我的女兒也不做人妾室,進宮當妃子都不成。
兩人不歡而散。
但到底業王不是蠢的,他現在是奪嫡的關鍵期,好不容易讓皇帝老子消了消氣,要是因為一個美色與權貴結了怨,那可不是好事。
壞事傳千里,要擱在平時業王才不會給顧恒鈞面子,但現在他不得不給出幾分面子去。
顧恒鈞是伯爵,不足為懼。可人家的姐姐能耐啊,年紀輕輕扛起整個顧家,能是一般人?且又嫁進了侯府,有了和勇候的助力那忠毅伯府更是進益一層,而顧恒鈞的弟弟又是正四品的文官,在朝中也是舉足輕重的。
這么一大家子人,要是誠心傳閑話,業王哪里抵得了?更不用說顧家還有一個女兒嫁進了東平侯府,成了世子夫人,雖然二兒子娶了商賈之女,可這也算是握住了老百姓的嘴。
為了長遠考慮,業王將這件事忍了下來,并未和顧恒鈞翻臉,臨走時反而笑呵呵的。
但顧恒鈞卻不是個好脾氣的,有個這樣心思不純之人惦記自己的女兒,若像易景梟一般拿出擔當愿意迎娶也就罷了,可適才業王的話里傳達的意思不過是看中了美色,到日后色衰愛弛了,那業王還能善待他的女兒?正妻之位混不著的,要么是一輩子不丑不老,要么是兒女成群的生,不然幾乎不會有好下場。
所以送業王出門時他的臉色就冷下來了,只出了正廳,若擱在平時定要送出大門才是,可他現在氣不順,才不想理會業王。
柴春低眉順眼的引路,帶著業王一路走向正大門,顧芳宜從一旁的斜道緩緩走來,看見業王的背影面色一喜,頓時就紅了臉,驚呼一聲跌倒在地。
業王與柴春齊齊回頭,見到了摔在地上的顧芳宜。
“姑娘,沒摔壞吧?”業王問道。
身為皇子,像顧芳宜這樣故意裝摔投懷送抱的美人兒太多了,他怎能不知顧芳宜的意思?
細細的打量了她幾眼,見她眼眸含春,模樣清秀,看起來十分可人,雖不如顧湘宜容色艷麗,但也不算差了。
對方有意想攀上自己這艘船,業王又怎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呢?
柴春心中一驚,連忙看向顧芳宜,卻見她給自己使了使眼色。
多年的照顧和守護下來,柴春很清楚顧芳宜的偉大‘理想’,也深知她幾斤幾兩,眼瞧著她在業王跟前兒弄了這么一套,柴春頓時明白了顧芳宜的想法。
心里酸溜溜的,那種鉆進了醋缸的感覺讓柴春十分不舒坦,可是轉念一想,或許攀上了顧芳宜,對于她來說也是不錯的,所以他強忍下不悅,低聲說道:“呦,七姑娘您這是摔著哪了?”
一聽這是府里的七姑娘,業王頓覺顧芳宜眼熟了幾分,含笑將她小心扶起,說道:“原來是顧伯爺的七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