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頗有一種暗中較勁的感覺,顧湘宜十分無奈。
一個不走,另一個也不走,兩人都在顧湘宜的房間,最后還是顧湘宜說自己要歇下了,這才把這兩尊大佛給送了出去。
又是一場大雪落下,將剛露頭的春意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打了回去。
顧湘宜臉上的傷都不算嚴重,涂著藥三兩天便下去了不少,待不到半個月,就可以出門了。
石榴跟在顧湘宜身邊,靜靜的走在大街上,旁邊有幾個嚼舌根的,都被石榴一個眼神瞪了回去。
忽然前頭馬鳴的聲音響起,顧湘宜扯著石榴的手往旁邊側了兩步,靜靜的看著前頭。一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上,正吩咐下人扯著一民家女。
“跟了我,保準兒你吃香喝辣的,這兒人多,你不嫌棄丟人我還嫌丟人呢,趕緊跟我走!”男人的聲音冷硬且嘲諷。
再看那女子,一身冬青色的棉衣顯得有些蒼老,但是完全遮不住她的容色。女子正低頭不語,眼含淚光,適才她抬起頭來四周看了一圈,卻無一人幫她,此刻有些絕望。
男人見她不出聲,又說道:“給我帶上馬車去!這么些人圍著,回頭又要傳閑話了。”
女子無力阻止,而周遭的百姓卻如看慣了此事一般,對此紛紛表示無能為力,甚至還有幾個男子說道:“一看這丫頭也不是個檢點的東西,長這么好看還敢出來晃悠,被瞧上了那是她活該!”
此話讓顧湘宜停下了腳步,冷眼打量著說話的男人,卻并沒有出手。
女子的左右手被男人帶的下人緊緊扯住,將她往馬車上拉,一點也不在意這里是京城,而女子大哭不已,拼命的喊著救命,可無一人出手相助。
石榴焦急的看向自家姑娘,可姑娘的位置早就空了,再抬起頭,只見姑娘沖到了那些下人身邊,三兩下將一男子打倒,牽著那姑娘的手將她護在了身后。
騎在馬上的男人大吃一驚,指著顧湘宜說道:“哪里來的死丫頭!”
細細一看,這姑娘比適才的民家女看著還要水靈的多,男人頓時色心大起,可見顧湘宜身上穿戴的都不像是一般人,于是稍微斂了色心。
“光天化日之下你強搶民女,我已經報官了。”
短短一句話,讓男人的神色出現了一絲不自然,一口口水吐在了地上,指著顧湘宜罵道:“死丫頭,多管閑事,你給我等著!”
說著,他拽了一把韁繩,讓馬轉了個圈,遠離了這人群。
拉著女子走遠了些,石榴連忙跑了過來,對顧湘宜說:“奴婢看見世子身邊的圥茶了!”
不僅是石榴看見了圥茶,圥茶也瞧見了石榴。
他走上前來,說道:“我聽世子的命,正跟蹤著文仲秋呢,剛想英雄救美一番,不承想被六姑娘搶去了功勞。”說完他嘿嘿一笑。
顧湘宜也笑了:“你藏的好生謹慎,若是我早一步看見了你在,也不至于拋頭露面的救人了。”
那被救的姑娘,眼淚還沒停下,對著顧湘宜就跪了下來:“姑娘的大恩大德,我沒齒難忘!”
“起來吧。”顧湘宜將她扶起,問道:“你家在哪里?”
姑娘搖了搖頭,抬起手拭淚,哽咽道:“我是隨我爹來京城投靠親戚的,可來京城的路上父親感染了風寒,沒錢醫治生生將父親耗死了,我對京城人不生地不熟的,還未找到親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