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景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來,問道:“怎么了?”
顧湘宜微微擺手:“沒什么,頭有些暈。”
她能怎么說?說自己假扮重生前的臉時,被一個男人碰見了,還差點被那男子深情表白?好死不死的,這會兒又在這兒碰見了那男子?
不過冷靜下來細想一番,她只見過那男子兩次,只是自己以前來時,幾乎不往四樓的方向來,因為這兒的花費高,她覺得沒必要,來只是圖個樂呵圖個酒的味道好而已。
“那你現在還有法子去那屋套話嗎?”易景梟有些擔心。
顧湘宜笑了:“我把自己灌的這么醉,你真當我吃酒吃多了啊?我酒量可沒那么差好吧!別人以為我醉了,才會對我不設防,我問的事哪怕他們不想說,也不會多為難我。”
過了一會兒,隔壁屋的人離開了雅間,醉醺醺的往樓下的方向走,易景梟將門縫打開了一點,撩起簾子細看著幾人的背影,確定那就是文仲秋和楊瑞海。
楊瑞海的身后還跟著楊家的小廝,穩穩的扶著楊瑞海,可見他實在是吃酒吃醉了。
顧湘宜在身后問:“他們走了?”
易景梟答應著:“走了,不過你真的要去嗎?實在不行我去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算了吧,那屋是個男的,你去了兩個大老爺們能說什么?”顧湘宜十分‘豪放’的一擺手:“包在我身上就是,我盡量問。”
這話說的平白讓易景梟擔憂起來。
兩個男人問不明白,那兩個女人呢?總不至于讓顧湘宜**那小倌吧?易景梟有些慌的看向她,剛要說話,就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,接著門被唰的一聲打開,一穿著紗衣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箜篌幽幽,曲聲蕩蕩,絲竹聲令人心曠神怡。女子眼波盈盈,頭上戴著鑲珠的紗冠,一看便知價值不菲,可見不是個普通人。
那女子緩緩說道:“耽誤了兩位客官,奴家是這雅間的,適才去隔壁房幫著端茶倒水伺候貴人,倒是忘了這邊兒。也怪樓下的不早提醒一聲,不然奴家定然早早的回來,伺候不周的地方,還望二位見諒。”
這女子此刻心里把樓下的小二罵了個狗血噴頭,想著若不是紹中閣告訴她隔壁有人,她還不知呢!到時候若是貴人生起氣來,那她第一個就得挨訓。
她與紹中閣是這落江庭的雙魁,只賣藝陪酒,但不賣身。
見她也是隔壁房過來的,想必適才也聽見了文仲秋等人說的話,易景梟向顧湘宜使了個眼神,顧湘宜便明白了,起身直奔隔壁,獨留易景梟與女子在雅間。
打開門來,之間適才還熱鬧的雅間中只剩下了一人,男子對月彈琴,琴聲時而錚錚,如玉珠落盤,時而婉轉,如流水潺潺。
不知為何,看見這男子,顧湘宜就莫名覺得有幾分心虛,語氣裝醉道:“人呢!”
琴聲戛然而止,男人緩緩轉過頭來,那像妖孽一般的面容美的驚心動魄。顧湘宜渾身一顫,更加心虛了。
男人薄唇微張,問道:“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