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景梟走在她身后,看她這別扭的樣子頗覺好笑。
這位新來的晚珠姑娘果真是好模樣,蛾眉橫翠,粉面生春,眼中含著羞怯的情意,十五六的年紀,容貌頗佳。
一張口,她的聲音猶如嬌鶯出谷,嬌滴滴的拉著顧湘宜的手扶著她坐下,又轉頭去扶易景梟。
一眼看過去,顧湘宜竟然心里有些不舒坦?
似乎是看出了她臉上的不悅,易景梟將手背過身后去,沒理會晚珠。
“兩位公子是來聽曲兒的嗎?”晚珠跪在兩人旁邊,玉手執起酒壺,倒了兩盞酒。
顧湘宜隨口一句:“懂什么器樂?”
“奴家不才,幼時學過一陣子琵琶,古箏也會一些,不知公子想聽哪一種?”
“就琵琶吧。”顧湘宜說完,仰頭喝掉了盞中酒。
晚珠彈的琵琶很有江南風情,聽著只覺心曠神怡,仿佛看見了那無邊無際的竹林,感受著細如牛毛的雨絲,聲音宛轉悠揚,十分好聽。
一曲快結束時,只聽易景梟緩緩說道:“也不知這件事陳大人能不能幫著辦,若是連他都不成,那咱們可沒法子了。”
顧湘宜嗤笑一聲:“你這樣擔心是對的,畢竟對付皇子一般人哪個敢?何況如今朝堂之上多的是業王的黨羽,他做事自然要小心些。”
聽見業王二字,晚珠手上的動作依舊,耳朵卻豎了起來。
“陳大人要的東西已經給了,只怕他不幫著辦事,咱們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!”易景梟故作擔憂的說。
“一切的事后天就見分曉了,據說彈劾業王放僻淫侈的奏折已經擬好了,只等陳大人先行一步呈給皇上,他們便會緊隨其后。”
顧湘宜看了一眼晚珠,故意將聲音壓低了一些:“這件事咱們心里有數就好,別說了。”
一壺酒下肚,就著琵琶聲十分動聽,顧湘宜還不忘占了占便宜,不過也只是摸了摸晚珠的手,在晚珠給她倒酒時,十分自然的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晚珠手上,惹的晚珠一臉紅暈。
臨走時,顧湘宜還不忘拍了拍晚珠的腰,說道:“明兒我還來!”
晚珠羞澀一笑:“公子惦記奴家,奴家怎會不知?明天等著公子就是!”
這肉麻的場景惹的易景梟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等兩人前腳剛走,晚珠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,打開窗子看著正街上,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,她為了方便撩起裙子,在屋內翻找了一下,找出幾張宣紙來,將二人適才說的話差不多記了個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