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知道...”石榴的聲音小了幾分。
“既然知道,那還不好好伺候你家姑娘,讓你家姑娘替你使使力?”顧湘宜笑著看著石榴,將她拽的轉過身來,一點心塞進了她的嘴里,向她保證說道:“你放心,若是他心里沒你,我也不會強迫你二人在一起,畢竟守活寡不是舒坦事,我絕不會害你,日后他要是對你有心意,我定把你倆撮合成。”
石榴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湘宜,聲音極低道:“奴婢又不著急成婚,若是他不同意,那就不同意唄。其實奴婢也不是多喜歡他,就是看見他時心里頭暖乎乎的,想多見他兩面罷了,可一點也不想嫁給他。”
小姑娘情竇初開時,大概都是這樣的吧。
顧湘宜沒再說什么,如果繼續說下去,小石榴可就真紅成石榴了。
霞光消失,夜幕降臨,黑絨般的夜幕上,月亮如一輪冰盤。
顧湘宜十分靈巧的翻墻出去,只見易景梟的馬車停在墻外,這次若不是今晚月亮很亮,而她又提前看清了,怕是又要落在人家馬車上面了。
馬車之中沒有別人,只有易景梟一人。
他聽見聲音,掀簾而出,瞧見顧湘宜的那一刻頓時笑了。他的笑容恰如三月暖陽,暖的人心醉。
顧湘宜腳步不知為何,有些沉重,頗有種外出偷會的感覺。見她遲遲不上馬車,也不說話,易景梟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。”顧湘宜的眼神從他的笑容之上收了回來,單手放在他的手上,由他扶上了馬車。
對于架馬這種事,一回生二回熟,易景梟架過兩次便明白其中關竅了,夜幕之下馬車走的又快又穩,一點都不顛簸。
她沒問他要將自己帶到哪去,但是心里不知為何,總是隱隱有著些模糊的預感。
這次,好像并非是處理業王那些破事的。
果然,當馬車停下時,顧湘宜掀開簾子,只見馬車停于桃林中間。適才她就聞見了濃濃的桃香,不過那與親眼見到的震撼還差得遠呢。
易景梟扶著她下馬車,斟酌了片刻說道:“這段日子你有心事,咱倆的婚事可能讓你焦頭爛額的,我也不知該怎么做,所以帶你出來散散心。”
顧湘宜無奈了,心想他這是誤會了。
雖然沒訂下親事,但她的嫁衣一類的東西已經在準備中了。顧恒鈞心疼女兒,不讓女兒親手繡什么嫁衣,說忠毅伯府連件嫁衣都出不起了?于是找了好些一流的繡娘為女兒準備著,有人問起他就說:“早些預備著,我女兒一生也就嫁這一回了,趕緊著弄日后有什么紕漏才好修補,不然還能兩眼一摸瞎,現上轎現扎耳朵眼不成?”
所以這段時間的顧湘宜,除了晚間出來和易景梟去幾趟落江庭以外,剩下的事就是在家里‘養身子’,偶爾再去玿筆齋走一走,或是看望一樣江肆和蕭敬堯,前些日子賀蘭惜還來陪過她一下午,生活別提多滋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