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著易景梟,顧湘宜突然覺得有幾分緊張。那種對于感情上的未知,她一直都是被動的,雖然曾經與易景梟有過所謂的娃娃親,還嫁過一次人,但若說她曾經真心喜歡過誰,那也是沒有的。
真要是必須說一個人的話,那可能就是現在的易景梟了。
顧湘宜不敢看他,只是走到了桃樹下,說道:“我還好,這段日子常常出去走走,散散心什么的,身邊有石榴她們陪著,倒是不悶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悶。”想了半天,易景梟這個性子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,于是只吐出了這句。
天知道他做了決定要帶她來這兒時,下了多少勇氣?
天生寡言少語的他,連笑容都不常出去在臉上,可如今無論是圥茶說的,還是外人說的,都說他臉上的笑容多了。而他心中也開始悸動起來,開始幻想婚后的生活,開始憧憬有她在身邊的日子。
他自認已經對娶她做好了一切的準備,卻獨獨擔心一件事。
他怕顧湘宜并不想嫁給自己,當時的選擇實屬無奈,這是他最擔憂也最不想看見的。
雖然娶了心愛之人是好事,可若是那人心里沒有自己,怕是兩人都不舒坦。為了避免那樣的事發生,易景梟這才帶著她來到了這兒。
又是尷尬了好一會兒,顧湘宜不是會說場面話的人,易景梟更是如此,兩人尷尬對望了一瞬,接著一個借月賞花,一個借月賞著她纖細的背影。
忽然,他說:“我知道你與寧家有關,我也知道你對江沂山帶著敵意,你甚至想要為寧家報仇,這我都明白。我原來認為你與江肆有情意,現在明白了,你對他不過是朋友情意,這點說開了對咱們都好。”
顧湘宜緩緩轉過身來,帶著疑惑看著他,不知他要說什么。
“說實話,在皇后沒鬧那件事時,我就已經向你父親透露過要娶你的意思了,你父親也算是認下了我這女婿。你先別著急說話,讓我說完。”易景梟深吸了一口氣:“你和寧家的關系,既然你不想告訴我,那我也不多問,但是你要做的事我一定會盡全力助你,還有就是我要幫著安王坐穩太子之位,這點你也清楚,對于業王來說我們都是很有敵意的。現在我要說的是,我不會對于你的秘密好奇,也不會過多打聽,更不會阻攔你做些什么,我只是會護著你并且幫你,這樣的話,你會愿意嫁給我嗎?”
他最擔憂的,并非是顧湘宜因為感情不嫁給他,更多的是對于寧家的大仇未報這件事。
成為了易家的媳婦,日后所背負的東西有很多,他擔心她會在意易家給她的束縛,因為這件事放棄了他。
看著易景梟滿臉誠懇,顧湘宜先前只是面帶微笑,想著自己可能是要回答什么的,于是咳嗽了一聲說:“你都這么說了,我還能不嫁不成?”
“那你...那你是心甘情愿的嗎?”易景梟著急問道:“你別是因為業王和皇后的逼迫,才委身嫁與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