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的話回蕩在耳邊,眼淚奪眶而出。
父親這兩個字和所有人密切相關。有的人為了吃一次花酒,便把親生女兒賣了換大錢;可也有人窮其一生,只為兒女過的順遂無憂。
聽完顧恒鈞說完,孫海輝十分后悔今日過來了忠毅伯府。
原因很簡單,他幾乎都快忘了顧舒宜這個人了,可最近家里要給他議親了,議親的人家與他家門當戶對,雖然不如伯爵府地位高,但人家那是正兒八經書香門第家的嫡女,在皇后跟前兒都過了眼的。
相比之下,一個庶女實在是不夠看,哪怕是伯爵的庶女也不成。
可他又怕顧舒宜日后找他麻煩,萬一為了與他魚死網破一番,自暴了這些事,那他可得不償失了。這會兒業王的情況很緊張,許許多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,作為皇后娘家人的娘家人,雖然七拐八拐的隔著好些彎彎繞繞,但也能被勉強定義為皇后的‘娘家人’,孫海輝不能有錯,不然被有心之人握在手里,那對業王近日的事可不妙。
所以他才想了這么個法子,打算將心里裝著他的顧舒宜迎進門做妾,日后給她些好吃好吃的,既能抱得美人歸,又不用擔心名聲受損,還很大程度上算是和忠毅伯府攀了關系,對業王也可能是門助益。
于是他說道:“伯爺放心就是,我一定會對五姑娘好的,這點我能保證!”
“你能保證個屁!”顧恒鈞不悅的看向他,話里沒給他留一點面子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近些日子你們孫家已經在議親了,連那家姑娘的庚帖都接到了,現在你想起來討我女兒做妾,這是對兩家姑娘的不負責任!你心里裝著一個,家里還預備一個,你是怎么做的?要么有擔當能堂堂正正的將她娶為正妻,要么娶了那家的姑娘好生待人家,為你那幼稚的一見鐘情買單,可你什么都沒做,想出這么個法子,怎么,我顧家的女兒該著倒霉讓你一眼相中了?”
字字句句,猶如洪鐘般敲在顧舒宜心頭,這讓她猛然清醒下來。
那經常掛在嘴邊的情吶愛啊,其實是最不切實際的,孫海輝嘴上說會娶她,但實際上什么娶她的準備都沒做,為了她沒付出過一丁點努力,這算哪門子一見鐘情?
與此同時,孫海輝也萬萬沒想到顧恒鈞能說出這等讓他沒面子的話。
來之前他想過,顧恒鈞頂多就是拒絕他而已,就連送他走都是笑呵呵的,卻不知對于女兒為妾這件事,顧恒鈞的態度如此堅決。
“顧伯爺,您真的要拆散我們嗎?”孫海輝站起身,故作悲憤道:“好,既然顧伯爺不同意,那我回去就是!”
說完他轉頭就走,故作的決絕在此刻看起來十分的可笑。
顧舒宜的眼神幾乎是追隨著他的背影到了院子門口,她忽然笑了出來,嘴里喃喃道:“這個大騙子。”
屋內,顧恒鈞氣憤至極,對著他喊道:“我女兒對你又無情,我為我女兒著想干你何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