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父親畢竟是堂堂伯爵,我顧家是開國功臣,他們承恩公府在不知道證據有沒有落在我父親手上之前,不敢貿貿然的對付我父親,所以他們放過了你,讓你記得殺死你父母的仇人長什么模樣,借此利用你來殺掉我父親,這樣既能干凈了他們自己的手,又能雙雙除掉兩個威脅。”
聽顧湘宜說完,余熙沉思了好一會兒,右拳捏的咔咔作響。
他怎么也不會想到,自己多年來一直想要殺死的人,竟然是那天大雨里善心大發讓自己祖母棺材進院停靠的恩人,想來父親也是看準了顧家人心腸不壞,所以才放心將證據交托在顧恒鈞的手里。
而緊盯著余家的人,自然有理由懷疑顧余兩家是否有所牽扯,懷疑顧恒鈞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,所以顧斐那次的善心之舉,差點害死了顧恒鈞。
“竟然是他們!”余熙紅著眼說:“好一個一箭雙雕,殺死我父母,還要我替他們殺人,好狠毒的手段!”
“你不要貿然去報仇,現在的承恩公府哪怕是被皇上懷疑了,依舊是樹大根深,你動不得他們。”
“那怎么辦!”余熙懊惱的捶了自己一把,哽咽道:“這些年我一心以為的仇人,竟然不是真正的,父親母親泉下有知,不知該多么為我擔心和痛心,我恨不能手刃了承恩公府那幫畜生!”
顧湘宜勸道:“你要是相信我,那我來替你報仇。”
解決掉承恩公府,業王就算是折了一根重要的臂膀,宮內的皇后也會有所波及,除掉業王指日可待。且不說這些年來業王一直掌管著私開礦洞的人,遭天譴的壞事不知做了多少件,曹信那性子的人,豈會隨隨便便放過他?
想當太子那是他癡人說夢。
不過顧湘宜可并不打算這樣潦草的放過他,畢竟自己曾經死在了他的手上,那帶著排排倒刺的短刃扎進身體的疼痛刻骨銘心,若是不親手殺了他,顧湘宜怎會甘心。
楊瑞海的證據一驚出世,便攪混了京城這看似風平浪靜的深潭,業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傳進了宮里,當天便被囚禁在了皇宮。而承恩公府則是調查了個底朝天,金銀玉器全部被搜了出來,盡數充公,曹信也算是雷厲風行了一回,這次無視皇后的求情和尋死膩活,對承恩公府的調查一點也沒手軟。
月華如水,清淡朦朧。
易景梟借著月色的掩護,翻墻進入禾吟居內,瞬間閃進了房間,將正在寬衣的顧湘宜嚇了一跳。
兩人坐下來,房間內再沒了別人,易景梟忽然笑了笑,問道:“業王的事,是你搞的鬼吧?”
“我哪里有那個能耐,能勞駕東平侯世子當我的刀子用?”顧湘宜含笑看著他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