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么好可惜的。”禪矜忍不住,把血淋淋的現實扒開來,告訴他:“世子壓根不認識知葒,你是被方娘子他們利用了。”
“我何嘗不知他們在利用我?”墨池紅著眸子,帶著醉意說道:“可一想到知葒是因世子被沒命的,我這心里就難受,我也不想對世子動殺手,可心愛之人慘死,我如何眼睜睜看著?原本我是打算等世子沒命后我再自盡的,可現在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,我無話可說,隨你們吧。”
他做好了死亡的準備,閉著眼仰著頭,靜靜的等待著。
但期待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,甚至身邊的人動都沒動一下。他帶著疑惑睜開眼來,易景梟坐在他對面的位置,正在看著他。
易景梟說:“你說她是因我而死,能否告訴我她是怎么死的?”
“世子您真的不知道?”墨池問。
“當然,我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你。”
天上的月躲進了云層中,那些星子也暗淡無光,天地間的墨色仿佛濃郁了許多。
墨池說:“那是屬下去江南之前。臨走的兩天前,知葒來見我,給了我這個荷包做平安符,下午時我買了一支長簪想要送給她,可卻沒找到她的人。我到大姑娘的院里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番,有兩個丫鬟告訴我,知葒是被世子您叫了過去。”
“屬下當時以為,您叫她是因為發現了我對她有意思,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,不過后來看見她的尸首倒在您的院外不遠處,當時臨近黑夜,有兩個人拽著她的尸首,說是您下令處置掉的她。”
說起這件事時,墨池是十分激動的。他還能清楚的想起來,那個夜里他哭的有多么慘。
敬德公府太大了,大到易景梟幾乎不出自己的院子,按照開玩笑的話說是怕走丟,所以這也就導致了他從不關心自己院子外的瑣事,什么丫鬟不丫鬟的,他從未聽說過。
他不僅不知道知葒是誰,更沒有派人來找過知葒。
那次的第二天,只見易修涵哭著找自己的丫鬟,說是院子里的丫鬟一夜未歸,怕是出了什么事,哭的是肝腸寸斷,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和知葒有多么的主仆情深。
若是擱在平時,墨池一定不會相信易修涵的演技,但那天非同小可,他滿胸腔都被知葒所填滿了,分析事情與往日完全不同。
再然后,他就被方玉春和易景彥母子盯上了,他們在他臨走時找上了他,向他許諾了許多好處,要他給知葒報仇。
這些事吐出來,墨池只覺得舒坦多了,淡然道:“是我對不住世子,屬下不應該打世子的主意,您殺了我,我沒二話。”
“我不會殺你的。”易景梟說道:“你應該對那個叫知葒的很喜歡,既然是被人所利用了,就應該有個改正的機會,當時做的決定并沒造成什么,我不怪你。”
“世子,您…”
“而且,你不能死,你還要為知葒報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