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榴扶著顧湘宜,忍不住呸了一聲,打抱不平道:“姑娘太好性了,就她那個樣的,將她片成八百塊都是便宜了她!”
“生前我讓她受盡折磨,到了地下見了我父親他們,你當寧蘭心會好過?”顧湘宜從未感覺到這般輕松,與殺死曹海的感覺不同,像寧蘭心這種喂不熟的狗,就該多折磨折磨。
可畢竟她也姓寧,是寧家的人,哪怕是遠房親戚也泯滅不了她出自寧家的事實,顧湘宜到底不愿將事情做絕了,怕日后見了父親,會被父親責罵。
身后的房間,兩個黑衣人走了進去,一人直接一腳踹的寧蘭心倒在墻角口吐鮮血,一個干脆利落的將她嘴里重新塞上黑布,警告道:“再折騰信不信抽死你!”
當顧湘宜進入寧蘭心的房間時,邱影棠和蕭敬堯相對坐在廊下的座位上,邱影棠笑著問:“她的確是個佳人,當我第一次見她時,就覺得她會是你喜歡的。”
蕭敬堯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,張口道:“別胡說。”
“我是不是胡說,你很清楚。”邱影棠的眼神看向顧湘宜所在的方向:“以前我很想不通,究竟我哪里不如她了,為何你能把一顆真心掏出送給她,卻對我視而不見。但我現在想通了。”
“怎么?”
邱影棠深吸一口氣,看著他認真道:“因為我不是她。可能愛一個人本來就找不到理由,哪怕愛她的同時出現了九重天的仙女,怕是你也難以變心。你是個從一而終的人,遇見了個性那么好,故事那么多的姑娘,自然是要把一顆心都系在她身上的。”
聽到此處,蕭敬堯苦笑了一下。
連邱影棠這種什么也不知道的人,都能通過短短見一面分析出這么多來,那顧湘宜怎么可能不知道?
她全部知道,知道蕭敬堯對她的感情,卻裝作不知道,裝作視而不見。
輕聲嘆了口氣,蕭敬堯說:“多說無益,現在她是要成親的人,日后我能為她做的事,太少了。”
“你若是想,她就一定會是你的,只是你想要成全她和她心愛的人罷了。”
邱影棠的那雙魅惑的眼神里,帶著是看透一切的通透。
她太了解蕭敬堯了,他懂得成全,懂得放手,一切做起來都是那么的灑脫不羈,可心里最難過的人,也恰恰正是他。
“她和敬德公世子是真心相愛,我又上去湊什么熱鬧?強扭的瓜不甜,不過是解渴罷了,我寧愿她幸福,大不了她不幸福的時候,我將她搶回來就是。”蕭敬堯說完笑著看向邱影棠:“倒是你,在她易容后還能一眼認出她,果真厲害。”
“生在江湖,吃的就是這碗飯,我什么人沒遇見過?易容這回事,我多少也明白些,只能說顧姑娘的功夫不到家,應該多修行一番。”邱影棠輕輕起身,青色的紗裙掃起了地上的樹葉,隨著她的腳步在后面搖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