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婉兒,刀!刀!”
雨聲浩大,娘指了指一邊落下的樸刀,近乎吼著發聲。夏婉去撿,她則接住從空中飄浮下來的夏蕭,將其背在背上。
夏婉撐著一把破傘,拖著一把沉重的樸刀,和娘一起往家中走。電閃雷鳴,大雨不斷沖刷大地。她們路過無數尸體,面不改色。
夏蕭醒來已是翌日,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,或許是有人相助,或許是樸刀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。可不管怎樣,他確實做到了當初答應師父的事。不管誰問,他都不會說出關于他的半點消息。
動了動身,傷口已經沒那么痛了,夏蕭身子骨一向特別好,傷勢恢復的也快,快的驚人!這得歸咎于夏蕭身體里的那片森林,它讓他異于常人。
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一邊的夏婉撅著小嘴,正給夏蕭吹粥。
“二姐。”
見他醒,夏婉莞爾一笑,扶他坐了起來。從二姐疲憊的神色可以看出,她應該照顧了自己一晚,不過娘應該沒事。
“昨日你是如何殺的朱宰?”
“他死了?”
見二姐點頭,夏蕭陷入沉思,卻得不到答案。
“想不起來就算了,你沒事就好。你慢慢喝粥,我去給娘抓藥。”
一把抓住二姐纖細的皓腕,夏蕭搖了搖頭。
“我去抓,免得那些人見到你瘋狂糾纏,誰讓我二姐這么漂亮呢。”
夏蕭僅剩的少有溫柔,向來只留給親人。
“你傷還沒好。”
二姐嬌嗔,讓夏蕭乖乖躺著,可他一口喝掉粥,站了起來,扭腰時一陣酸爽。
幾口粥喝完,夏蕭就往外跑,夏婉跟在后面叮囑。
“早早回來,不準逗留。”
夏蕭出門,五十多人的尸體已被清理干凈。
楊城主做事一向如此,不會讓人輕易詬病,也不會留下證據。穿過幾條熟悉但骯臟的巷子,夏蕭來到街上,往日堆積的難民都站了起來,擠在兩邊,顯得街道無比寬大。
站在街上,見到眾人詫異的目光,夏蕭有些疑惑,可還是自顧自的往藥店走。
很快,身后傳來一陣壓力。夏蕭瞇眼,難以想象那是怎樣的強者,才會有這等的強悍氣息。他靠在藥店門口,和眾人一起投出目光。
很快,豪奢的馬車駛來,這支車隊沒有任何士兵保護,可給人一種無比危險的感覺。所過之處,鴉雀無聲。
看這馬具的配置,肯定是從帝都來的,那這車隊中的人肯定是修行者。這些被王朝供養的人會在激烈的戰爭中發揮強大的作用,甚至力挽狂瀾。
車隊很長,走了許久,可見這場戰爭的殘酷。經過夏蕭的大致計算,所有的強者應該都來了。他們是王朝的精英,耗費無數資源才堆積而出。
只剩最后幾輛馬車,它們來的方向,夏蕭遲早會回去!
轉身欲進藥店,一邊的馬車卻停了下來。
“喂,夏蕭!”
這是一道女聲,無比清冷,像傲然于冰山之上,與人如隔萬里河山。
這讓夏蕭覺得奇怪,從帝都來的人肯定知道自己的事,哪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說話,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?不過這道聲音,怎么這么耳熟?
夏蕭回頭,長時間平靜的心湖猛地掀起漣漪。
“怎么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