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服被黑暗暴力的撕掉,它張牙舞爪,還準備將舒霜的身體肢解。女子從不在乎自己招式的美觀,任何花里胡哨的東西都不及碎片來的絢爛。
舒霜咬著牙,小臉極為倔強,她清楚自己要做什么。她打不敗這個女人,可要拖延時間,這才是重中之重。長發在黑暗中飄動,于一道光澤中散發最后的純凈元氣光澤。
光澤抵擋黑暗,令女人失手。
“你將所有力量都留給他,還敢和我拼?”
女子像受到侮辱,舒霜的行為宛如正打她的臉。猛地捏拳,舒霜最后的防線被突破,女子見之,心想不過如此。
舒霜在黑暗中墜落,表情絕望而失落,如折了翼,再也飛不起來的鳥兒。她皮膚上的幾道裂痕變得更細,像樹枝末梢的枝椏,可分化的,是舒霜光滑的皮膚,是一道鮮活的別樣生命。
舒霜曾為擁有一個近乎完美的好身材努力,可現在,她的身體被黑暗吞噬,失去所有的反抗之力,眼睛也逐漸恢復正常,瞳孔和晶狀體分明。她望著未知的黑暗,眼里和心里,都是夏蕭。
手臂上的晝紋令舒霜和夏蕭還存有微弱的感知,她感覺到了,后者很茫然,像個丟掉最重要之物的孩子,揪著自己的手指緊張的來回踱步,眼淚都要掉下來。可她要走了,不知去往何處,也不知是否真的能回來。
第一次見夏蕭前,舒霜穿上自己最喜歡的裙子,做著最壞的準備,無論夏蕭是怎樣的色狼無賴,她都認了。因此,見夏蕭冷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溫暖善良的心,舒霜覺得格外幸福。但現在,她嘗到人間愛情的甘甜,卻要獨自面臨死亡,只剩無盡的悲傷。
黑暗將舒霜的身體一點點分割,毫不留情,可她腦海里,還是夏蕭。他會活下去的,舒霜清楚這股力量有多強,它難以保住兩個人,可能護夏蕭于黑暗中安全等待活的機會。只是他醒來時,可能要見不到自己了。那時,他會不會哭呢?
舒霜的視野模糊,連黑暗都看不到了。她回到小時候,那是師父首次為自己講起長護使的職責,在一片有風的黃金色草原上。
“有些人活著的意義,是為了守護另一個人。”
“師父,我要守護的是誰?”
“一個叫夏蕭的人。”
“他在哪?”
“在不遠的將來。”
“那你要守護的人呢?”
“也在未來。”
舒霜順著師父的手指,看向漫天星空。現在星辰收斂起微弱的光,天空暗了,只剩墨色,和極為寂靜的四周。
黑暗的另一邊,一道哭喊歇斯底里,近乎癲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