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在王庭批了準書,夏蕭和阿燭過每座城都很便捷。但在過了大森林外部,來到南商時,他們改了裝束。
夏蕭和阿燭各穿一身黑白勁裝,束腰合身。比起城門口其他人,他們的裝束過于涼爽。可這等裝束,加上一頂斗笠,令他們有了俠客之風。這邊關之城,龍魚混雜,沒人會惹佩劍攜刀的俠客,因為俠客大多都是修行者。沒有點實力,誰敢出來亂跑,且打扮成這樣?
這里離雪龍道口很近,因此,城門口的守衛裹著大衣。此時見夏蕭和阿燭來,想著這等耐力,定是修行者且實力不低,便什么都沒說,讓他們進了城。
一守衛看著夏蕭和阿燭筆直的背影,問:
“認識嗎?”
“斗笠壓得那么低,女的還戴著面紗,這誰看得出來?”
“就是,但肯定是修行者,不知來南商是否有事?”
“管那么多干嘛?走首教會還沒離開大夏,誰愛來就來,愛走就走,反正不可能開戰。”
先前發問的守衛說也對,因此挪開投射在夏蕭和阿燭身上的目光,繼續問來往人的所行目的。
大多數人都說來看親戚,或投靠親戚,這些問題他們才不管,只是走一下形式。小小的平民,能鬧出什么事來?就算是修行者,又能鬧出什么事?邊關城中可不缺修行者,誰大膽無禮犯了事,就城墻上見好了。那高高懸掛的頭顱,對所有到來之人都是一種警告。
城中擁擠,人流和春風一樣,一下就闖入城中,推開無數扇于冬日緊關的窗。
春風喚醒富家人的盆栽,它們冒出綠芽,就要在春日展現一下自己的嬌姿。有的盆栽千兩黃金一盆,他們就好這口,因此常常比較,顯得自己身份高貴。而被喚醒的窮家人,將比冬日更忙碌,他們一年只有兩季,冬日休息季,其余三個季節都在忙碌。
有的甚至連休息季都沒有,一年四季,一直忙到頭,好不容易將今年的事忙完,就要開始忙下一年的事。人世中有很多人,都是這么度過一生的,唯一的安慰,只是陽春面里的一顆煎蛋。
夏蕭和阿燭行走在街中心,見兩邊搬貨的搬貨,叫賣的叫賣,大小商鋪齊齊開門,店門大敞,里面的伙計想方設法的招待客人。
店鋪外擺攤的數不勝數,稍不留神,門口就被占了位置。這時,老板又得罵罵咧咧的出去趕人。
誰都不想做壞人,可濫好人比做壞人還難。大家都不容易,門邊令游商販子擺個攤也屬正常事。一個小攤,賺不了大錢,也阻礙不了店鋪賺錢。有的人見一家店鋪前小販多,出于佩服,還會刻意進店鋪溜達一圈。可擺在正門口擋路,也太缺德了!
嚷嚷聲,借過聲,討價還價聲,母女一同出門采集家中所缺物品,并商議聲。無數聲音夾雜在一起,令阿燭沒那么冷了,可她還是想趕緊找家客棧,換身暖和點的衣裳。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,可太薄,騎在馬上更冷。
“冷了吧,誰讓你非要選這種衣服穿?”
“我沒說冷!”
阿燭哼了一聲,冷是真的冷,可這兩身衣服是她在來南商的路上挑得,覺得很帥。自己喜歡的衣服,就算再冷,都得穿好。而且她好不容易才說服夏蕭和自己一起穿這件黑白配的衣服的,哪能因為冷就有怨言?
夏蕭和阿燭找了一家客棧,準備歇息一晚,再往南商帝國的帝都趕。南商地域遼闊,地形復雜,要想前往帝都,還需要些時間。過去半個月他們從王庭到這廢了不少力氣,因此得好好休息休息。
客棧喜歡招待俠客,這些家伙出手豪爽,基本不要找的零錢,可今天見了怪。夏蕭將零錢拿走,給了阿燭,當做她的零花錢,雖然不多,可能讓阿燭乖乖聽他話。她向來不管錢,都是夏蕭掌管。
“我們離開王庭的時候,公主賜給我們那么多錢,應該夠我們在南商和天蒙國花了吧?”
“雖然我們只拿了一點,可足夠了,再從俞谷跑到這三個來回都有余。而且我們不用到天蒙國去,如果那個女人在南商帝都,我們就回去稟報。如果不在,就肯定在天蒙國,我們也得回學院。”
他們倆的實力,和那女人沒有可比性。
“那我們可以不用節省,今天晚上大吃一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