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毅與帝王對視,后者點頭,站起身來。他走下臺階,走到謝毅身邊,圍其而走。
“朕是君主,要知曉群臣之心,要分辨忠臣奸佞。忠臣大可放心,或為我所用,或按其心走,都是為了南國好。可見風使舵,毫無主見的奸佞小人,必須由人聚集,否則私下結黨,幾幾相爭,便是**煩。南國太小,禁不起折騰,正因為如此,才有了玫妃在朝政上的插手。這一切,都是朕安排的。”
這些事謝毅也能猜到,可因為很多原因,沒有過多深究。帝王的手段,既然看透,微避就好,若過分深入了解和干預,沒什么好處。在這種事上,不用自證聰明,否則會聰明反被聰明誤。
謝毅擺出毫不知情的樣子,似很驚訝,帝王繼續往下講。
“玫妃心性穩健,下手果斷,擅抓人弱點。朕給她權,不過一年,她便將朝上所有心智不正者全部集于手下。很多臣子起初畏懼,可在朝上,不依靠團體,一人之力很容易被針對致死。小人玩的,大多是這樣的手段把戲。”
“臣子們大多能猜到玫妃把政的原因,所以都安分下來,無論哪一方,都空前高效。這兩年,南國進步了很多,可謂兵強馬壯。可事因玫妃,事也出于她。謝河林作為榮王,常年整頓軍隊,現在在軍隊中的地位,已堪比朕。”
“父皇是擔心玫妃他們對您不利?”
“做皇帝的,誰不怕被謀了權,篡了位,留下一個千古窩囊的罵名?他們并非對我不忠,可得提防,因為他們現在手中的權力,我已收不回來,且不能收,否則會更亂。”
謝毅懂得,點頭問:
“這次聯姻的事,只是給他們一個警告?”
“對!聯姻之后,夏婉便成了另一個你。她會住在俞谷,提醒所有人還有一位在學院學習的皇子,隨時將歸來。你們倆,將成為平衡榮王天秤的秤砣。”
帝王臉上浮現些疲憊,若是平常百姓家,誰會和自己的子女猜忌來懷疑去。可這就是帝王的悲哀,稍稍心疑,身邊所有人便信不過。
“謝河林想成為太子,成為儲君,可你快超過他了。朕的意思,你可懂?”
“兒臣明白。”
書房里進一公公,帝王見之,閉眼道:
“下去休息吧。”
謝毅轉身,又聽父皇幽幽說道:
“切不可忘記朕的教誨。”
謝毅默默點頭,旋即走出書房。門口,他見著謝河林,兩者只是匆匆一眼,沒有搭話,只是頷首示好。他們之間,雖說同父異母,可都是陌生人,甚至不如陌生人來的親切。彼此眼里的敵意,說明了一切。
見謝河林來,帝王意味深長的說:
“謝毅在學院一年,已初有成效,三年下來,實力定在你之上。”